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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沒怎麼睡著,從剛小姑娘進來的那刻起他就被她那張臉和窈窕身段勾得心癢。

十七歲的少女,像剛開的花骨朵,哪哪都是嬌嬌嫩嫩的,純得不行,就算不能真幹什麼,摸幾下,手頭上占點便宜也是好的。

心懷鬼胎的男人摸著黑下床,鞋子都沒穿就走到對床,手就要向熟睡中的少女伸去,一道低低的,陰鷙冷厲的聲音倏地響起——

「敢碰她一下,我就把你手剁了再從車窗扔下去。」

男人嚇了一大跳,低頭看向聲音來源處,那個屈著腿坐下鋪的少年。

他比這夜色還漆黑的眼微眯著,臉色陰沉,繃緊的下顎透出隱忍的盛怒,哪還有方才剛和小姑娘說話時的溫和勁,整個人透出極強的侵略和危險性。

就像人跡罕至的那種廢棄廠區里,一隻被人扔下,好幾年自己野生野長的那種狼犬,隨時能豁出一切,拼了命和對方咬脖子廝殺。

而區別不過是。

那不怕死的野狗是守著自己領地寸土不讓,而這少年,則是在暗處守著上鋪嬌滴滴的小姑娘。

男人不敢造次,灰溜溜地滾回自己床上睡覺了,蠢蠢欲動的心思都歇了。

他知道那話不是嚇唬他的,那少年是真敢,也真做得出來。

到站的火車提示音在五點多響起,彼時窗外的天一片墨黑色。

許皎睜開還睏倦的眼,踩著扶梯從上鋪下來時發現陳遂已經起來了,整個人就是一副收拾妥當的模樣。

她也趕緊把鞋子穿上。

「你先去車廂前面的盥洗處排隊,我去買洗漱用品。」他聲音里浸著幾分疲憊的沙啞,語調卻仍低而柔。

「嗯好。」許皎背上書包走出去,陳遂緊跟在她後面,走出門前朝另一張下鋪上偷摸著張望的男人瞥去冷冷一眼。

那男人嚇得立刻縮回脖子,怕得拿被子蒙住了腦袋。

盥洗處,許皎快要排到時,陳遂也回來了。

他手腕掛了個塑膠袋,裝著買的牙刷毛巾,手上端著個小塑料盆,向上氤氳出一片霧氣。

他走過來,擰開水龍頭又往盆子裡接了些冷水,把盆遞給她:「你用這個洗臉。」

「你怎麼還特意買個盆啊,我就用冷水擦擦臉就好啦。」

陳遂怕說這個小姑娘難為情,但又要和她解釋,聲音低了又低,確保只有她能聽見:「你不是還有幾天那個就來了麼,我聽說這種時候最好不要碰涼水,不然會肚子會特別疼。」

許皎驚訝地睜大了眼,都顧不得和男生討論這個有多羞了:「你怎麼知道我例假的日期啊?」

「之前有次你半夜肚子疼下樓買藥,不是我碰見了麼。」

他也不是那麼變態地要去記小姑娘的例假,只是那晚她疼得臉色發白,額頭還滲著汗的模樣實在讓他印象深刻。

許皎想起來這麼回事,那還是她剛搬來沒多久,肚子疼得她受不了下樓去買布洛芬,碰上了陳遂,最後還是他幫她去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