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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笑著應了聲,「我記住了,小許老師,下次我再打架給就你寫檢討。」

許皎被他這聲稱呼弄得臉一紅,轉而想到他先前說的要回家,有些奇怪地問:「為什麼現在就要回去呀,我們煙花不是還有些好多沒放完嗎?」

「時間挺晚的了,我怕你困了。」

「我還不困呀。」她聲音里滿是活力,眼睛四處瞄了瞄,跑過去把他剛砸那男生的打火機從地上撿了起來。

塑料的本就質量不好,這一摔邊角都磕破了,她試著按了按,一簇小火苗躥了出來。

「還是好的呢。」她回頭對他有些高興道,那微小的火光映在眸子裡,仿佛能照亮整個世界。

最後把那一袋煙花放完都快十二點半了,江灘的人也不剩幾個,夜晚終於恢復了安靜,像一場熱鬧最終落下帷幕,只空氣里還殘留著煙火燃盡後淡淡的硫磺味。

陳遂跨上摩托,許皎沒立刻坐他後面,她用沒受傷的那隻右手從脖子上把圍巾一圈圈扯下來,又有點兒費力地夠著胳膊往他脖子上掛去。

「你在前面騎車會更冷,戴條圍巾會好一點。」

許皎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她覺得自己本該在他們過來時就想到的,那麼冷的風,他卻一直擋在她前面。

陳遂脖子那兒的觸感柔軟又溫暖,帶著少女身上若有似無的茉莉香,他眷戀著這樣的親密,心裡忍不住生出貪心的妄念。

但下一秒他就把那圍巾取下來,嚴嚴實實地重圍她脖子上,最後還往上扯了扯,遮住她小半張的臉,只露出一雙黑漆漆的杏眼。

「我不怕冷。」

他語氣老成地叮囑:「快要期末考試了,你要特別注意小心,別凍病了。」

回到家就更晚了,各家各戶都睡了,樓道里只聽得見兩人的腳步聲,上到四樓,陳遂拉開她書包的拉鏈,拎著讓她方便找鑰匙。

許皎左手伸進書包里摸索到鑰匙,轉身開了門,屋裡一片漆黑,她又抬手把客廳牆壁的燈給按開了。

陳遂把書包放到沙發上:「這幾天你家裡沒人,你睡覺前門窗都鎖好,這一片兒之前鬧過賊的,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反正我就在你隔壁,能第一時間過來。」

「好。」許皎乖乖點頭,想起現在已經算的一年了,眉眼彎了彎:「陳遂,年快樂啊。」

陳遂嘴角也噙了笑:「年快樂。」

-

第二天是元旦,陳遂還起得挺早,他去了趟學校,昨晚走得太急了書包都落在教室里沒拿。

這三天學校放假,大門都緊閉著,連門衛也不上班,他徑直走到學校後牆那兒,找了幾塊紅磚墊著,踩上去之後手撐著牆駕輕就熟地翻了過去。

這道牆對他而言太熟悉不過,之前翻牆了不知多少節晚自習,第一次往學校裡面翻,還是為了拿書包回去寫作業。

等回班上拿了書包,走到牆邊先往外一扔,然後怎麼進來就怎麼翻出去。

陳遂順腳又去了趟菜市場。

他之前也是會來這兒買點菜,但就在前面幾個攤子買點番茄雞蛋蔬菜就行,戰決,從買到出來不過五分鐘。

他挺不喜歡這菜場的環境,兩邊過道又窄又擠,污水到處流,隨處可見丟棄的菜葉內臟,還瀰漫著難以言喻的味道。

又非常的吵,各種喇叭聲和討價還價的爭執聲,能把腦仁吵得嗡嗡疼。

但今天他往裡進去了,他走到最裡邊賣魚的攤子前,老闆正在剁魚頭,一菜刀下去血往前飆了一地。

陳遂往後退了幾步,看向蓄水池甩著尾巴游來游去的幾種魚,問老闆:「對於傷口恢復哪種魚比較好?」

老闆拿刀刷刷刮著魚鱗:「那肯定是財魚啊,肉質緊實又沒有細刺,和豆腐一塊兒燉出來的湯奶白奶白的,特別鮮,喝下去保准傷口恢復得快。」

「那就給我來一條財魚。」陳遂掏錢道,又問道:「這個魚和豆腐要怎麼燉,還要加什麼調理進去嗎?」

那老闆見他爽快,也很熱情地告知:「這簡單得很哦,你先起鍋燒油把財魚兩面煎一下,再倒清水進去熬十多分鐘,噢,中途記得再放幾片生薑和一勺料酒去去腥。」【1】

陳遂聽老闆說著,到這時候打斷問:「幾片姜具體是幾片?還有一勺料酒,那勺子要多大的。」

老闆一下被問住了:「五六片就差不多了,那勺子就你平時吃飯用的那種。」

還笑著感慨道:「小伙子還挺心細的。」

陳遂低頭捏著手機,在備忘錄里一個字一個字地記著。

最後拎著剁成塊的魚,又在菜場逛了一圈,把還需要的蔥姜蒜料酒這些配料買齊,手上掛著好幾個塑膠袋回去。

還在街邊買了一籠剛蒸好的小籠包。

到了小區里前面的那條窄巷子,他看見一輛黑色賓利停在了巷子口,沈昱瑾一彎身從車裡出來。

前頭的司機也跟著下來,手裡提溜著好幾盒全是外文的,一看就是進口的車厘子和草莓,交到了沈昱手裡。

兩人目光對上。

陳遂眉眼驟冷,沈昱瑾看了他一眼就挪開了,拎著幾盒水果繼續往裡走。

旁邊有幾張很久沒使用過的桌球桌,陳遂把手裡的那些塑膠袋放上去,他還記著昨晚答應小姑娘的話,但這人實在太欠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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