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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萬息青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五人走到門前,夏令握著門把手,豎起耳朵,注意力顯然在此刻波雲詭譎的三個人身上。聞煜的臉色算不上好看,眸色一變再變,注意力始終落在花欲燃身上。雲垂野倒是泰然自若,甚至還用腳撥弄散落在地上的零星石子兒。

池樟秋手裡還拿著那個小燈泡,以防萬一,他點亮燈泡以後,夏令才打開門。果然,門推開的一瞬間,燈又熄滅。五個人進入房間,身後的門再一次自動關閉。相交上一個房間,這個更小,每個人的行動都能互相感知到。

十幾平里,沒有人輕舉妄動。

夏令大大咧咧帶頭:「這地方幸好不是江哥來,他來能給他嚇跪下。」

【小夏啊,你江哥已經在隔壁趴下一動不動了】

【真的會被江雲暗笑死,舞台上Rap要秒了全世界的架勢進密室被秒得體無完膚】

【啊啊啊誰看到角落裡的白裙子了好恐怖!

角落裡擺著一個巨大的人形娃娃,穿著素白色長裙,細胳膊細腿,頭向後靠在牆上。太黑了,只能勉強看清輪廓。花欲燃無視身後兩人針鋒相對,徑直往裡走,沒兩步,他頓住,問池樟秋:「這個燈泡是哪裡來的?」

「地上撿的,」池樟秋拿起來給他看,那燈泡很圓,中間還有一塊小而圓的黑影,「很特別。」

「嗯,是很特別,有沒有可能……」花欲燃指向角落,人偶臉上深深凹下去的輪廓,「那是她的眼睛。」

池樟秋走到他邊上,把手裡的燈泡舉高,確認信息似的,對著娃娃黑乎乎的眼洞觀察好一會兒才點頭:「是,應該是她的,不過還少了一顆。」

話音剛落,房間裡的頂燈突然急促閃爍起來,又瞬間熄滅。驟然亮起更為刺眼的紅光,原本一動不動的人形娃娃猛地立起,居然在昏暗的光線里直直衝向池樟秋!

「還給我……還給我!

」那東西度不慢,肢體呈現怪異的角度,手腳扭曲著,吼叫往前爬行。他極有目的,沒有碰到花欲燃一點,只是緊抓池樟秋的褲腿。

池樟秋連連後退,卻沒有鬆手。他後背靠在牆邊高舉手裡的眼珠燈泡,緊閉雙眼呵斥:「再過來就什麼都沒了!

這句話大概控制了人偶,他猛地僵在原地,好半晌,在紅光下呆呆搖頭。空中傳來幽怨又哀怨的哭泣聲,由遠及近,像是有人趴在他們後背上低聲哭訴一樣。燈徹底熄滅,池樟秋高舉的手不敢放下,小心同他們確認情況。

小一些的房間雖然擁擠,但好處是尋找線索也方便。雲垂野摸黑在牆邊找到一點螢光,摁了下去。

霎時間視野大亮,剛剛還情緒激動的人偶消失不見,眼前的地板上只有一封信。秉承著誰惹的誰解決的道理,池樟秋上前把信撿了起來。

花欲燃往雲垂野手邊的開關望了一眼,抬腳走近。燈的開關是老式的,極長的掛繩在空中慢悠悠晃蕩,配著門外的青苔和雜亂無章的長廊,看起來荒廢許久。

池樟秋展開信,夏令探過腦袋去看。花欲燃研究室內陳設,雲垂野亦步亦趨搜尋信息。只有聞煜,站在門邊神色不明。

【好奇怪啊你們!

【真的很尷尬,聞煜你快動一動!

【我們老聞是這樣的,不善言辭但是熱心腸】

【熱心腸?熱心腸站在門邊坐享其成?】

【真是搞笑不是雲垂野先說他的嗎】

這是一件雜物間,巨大的木箱東歪西倒,牆上的名人名言也搖搖晃晃,好像馬上就會掉下來。花欲燃走近,視線略過幾張熟悉的名人面孔,最後停在一副黑底白字的掛畫上。雲垂野跟在他邊上,注意到他的視線,伸長手把東西摘下來,拿在手裡和他一塊兒看。

後方終於有動靜,並且已經伸出手的聞煜一僵。他默默收回手,無聲無息往兩人身後再靠近一些。

「白色的裙子之所以聖潔是因為被授予無上榮光,被偏愛的孩子才能獲得寶藏。風輕輕撫過她的裙角,少年的肩膀雖然瘦弱卻有力量。」花欲燃沉吟,「這不對勁。」

黑底白字在這個氛圍里本身就透著點詭異,更別提這寥寥幾句到底藏了什麼秘密。花欲燃眉頭緊蹙,語氣有些沉重:「我有些不好的預感。」

那個榮譽牆,可能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榮譽牆。

他和雲垂野快對視一眼,後者很快理解他的意思,朝池樟秋喊了一聲:「池哥!

那邊池樟秋拿著信,聞聲對雲垂野頷,隨後向他們走來:「正要和你們說,太奇遖峯怪了。」

後面的夏令也跟著他一塊兒過來,手裡還拿著信封扇風。池樟秋把信紙遞給花欲燃,說:「雖然筆者是孩子,但這些話實在是有些天真到殘忍。」

夏令也連連點頭:「是啊是啊,說得都不能播了,還有這幾句你看看,『只有第一名才能和院長一起去玩』,『每次我說我想一直第一名院長就會生氣』,這多奇怪,哪個院長會討厭優秀的小孩,實在是不應該。」

「你不押渾身難受?」雲垂野抽走他手裡的信封,將傳閱過的信紙疊好放進去,言簡意賅,「小孩子不懂事被欺負了都不知道,還以為這是獨有的褒獎,甚至被帶出去做交易時依舊暗喜以為自己很優秀,真是悲哀。」

那些天真到殘忍的話到底什麼也不言而喻,彈幕安靜了片刻,似乎空氣都在這一方凝滯。花欲燃把手裡的畫框找了個合適的位置掛上,突然聽到畫框邊上的木箱子發出咔噠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