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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萬息青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什麼?」花欲燃做茫然狀。

還不如不問。

雲垂野支支吾吾說沒什麼,轉身去看窗外的樹,樹葉在陽光下泛著輕淺的金色。花欲燃背靠在窗邊的牆上,後腦抵著牆面,微微仰著頭,電風扇在他左手邊,把他頭髮吹得有些亂:「我相信你們可以更好,零星幾滴水,總有一天會變成大江大河。」

「那是淹沒人海,我要做就要做零星火種,把所到之處都燒個火光沖天,寫滿我的痕跡。」雲垂野迎著窗外的風,微眯著眼睛,熱浪撲面而來,他聽見花欲燃極低極快笑了一聲,像是偷笑怕被發現。他扭頭蹙眉,不滿道:「你笑什麼?」

「沒什麼,年輕人心高氣傲很正常,」已經被發現,花欲燃乾脆拿下抵在嘴邊的手,笑得更加肆無忌憚,「祝你得償所願。」

「早晚的事。」

「嗯。」

怎麼哄小孩子一樣?雲垂野嘖了一聲:「你就沒別的想說的?」

花欲燃聞言沉思片刻,貌似想到什麼:「有。」

雲垂野挑眉,側過身看著他。緊接著他就聽見花欲燃拉長了調子:「阿野哥哥最棒啦!

明明是學著江雲暗的口吻,明明是一模一樣的話,卻讓剛剛的那股憋悶頃刻間蕩然無存。眼前的男人背靠白牆,發尾好像又長了一點,長長短短扎在後頸,他頭都沒轉過來,只是透過細金絲眼鏡,斜睨著自己。那雙眼睛很漂亮,眼尾泛著輕軟的笑,像是湖畔的波浪,眸色清澈,仔細看甚至可以看到裡面倒影的人影。

只有他。

只有雲垂野。

他突然覺得零星幾點什麼在升起,像是火種,又不完全是,沿著心臟加狂奔,跑到頭頂和指尖,高聲呼喊,雀躍暢快。跑得太快了,他自己也抓不住,直到花欲燃走遠,直到舞蹈室燈暗,夜半三更他枕著臂彎回憶許久,才從之嘗出些許味道。

那零星幾點宛如螢火升起的,好像是——好像是悸動。

雲垂野對花欲燃的零星悸動。

第1o章獨一無二

IVoRy紅了,雖然小紅,但顯而易見在圈內占據了板塊。近幾年偶像式微,更多藝人像是擺在展櫃裡的工藝品。換而言之,依靠強大的後期和製作,以及和粉絲的距離,保持住神秘感的同時,也很難展現實力。更有甚者,虛有其表。

這裡面展開來的內容諱莫如深,與明晃晃站在菜市場中心的塔團相比,高下立現。風和路過的吆喝聲里磅礴有力的歌聲,還有五個跳躍舞動的少年。這股生命力真如野草一般,開始從鬧市瘋長。

等到第五次路演,南黎月山公園,不等他們到場彩排,已經有不少人圍著了。他們現在的路演頻率大約半月一次,前期頻繁一點,現在穩定下來,正好八月底,不少粉絲趁著返校過來看。

雲垂野從車上下來,熟練抱起音響往舞台走。其餘幾人拿道具的拿道具,搬支架的搬支架。天氣熱,幾個人搬完就躲在臨時搭建的棚底下喝水。

「人越來越多了,」巫鍾越環顧四周,「都是來看我們的嗎?」

夏令把空瓶子踩扁,擰上蓋子:「那當然了,怎麼說也是官博粉絲百萬的團,得小有名氣吧。」

江雲暗看著夏令把扁塑料瓶塞進塑膠袋,眉頭一挑:「你這一套收瓶子的流程挺熟練,幹過?」

「呵,好說。」後者毫不避諱。」

雲垂野抬手把空瓶扔進垃圾桶,流暢的拋物線後正中目標,引來場外的粉絲呼聲。他站起來拍拍褲子:「目光長遠一點,這才哪兒到哪兒……花欲燃呢?」

「全團也就你直呼其名了,」江雲暗支著下巴,「燃哥一大早就出去了,急匆匆的。」

「他去談外務了,」溫如玉抿了抿因為喝水濕潤的唇瓣,「沒記錯的話,是四大刊的《moonLIghT》。」

圈內四大刊分別是《moonLIghT》、《mayBe》、《界》以及《川》。最早其實是三大刊,後起之秀的《川》是近兩年才進入大眾視野的,因為其拍攝的氛圍感和故事感尤為強烈,不少演員都自發拍攝,這才水漲船高。

《moonLIghT》被大家叫做月光,不僅僅是因為名字,更因為許多藝人從他家出來的圖會成為該藝人所有照片裡最念念不忘的那張。因此又有「白月光」之稱。前幾年被白家收購以後,這種「白月光」風格只增不減,現如今坐穩了四大刊之的位置。

如果說花欲燃是去談《川》的封面,幾個人或許還會覺得高興和期待,但聽到是去談月光家的拍攝,在場的人沉默了下來——沒有哪個藝人,尤其是偶像團體,在還沒有正式舞台之前,先拿下這麼大外務的。

更別提月光的出名程度,拿下這個外務以後他們要面臨多少腥風血雨。

他們突然就意識到了外界為什麼要對IVoRy虎視眈眈:背靠偶像天花板,在最溫良的生存環境裡純粹地角逐,前有花欲燃披荊斬棘,後有子禾全力支持,起點根本就不可能低到哪裡去。就連所謂的路演,團隊和設備也是一頂一的,從第三次的路演開始,舞台搭建已經趕得上小型演唱會,這個路演行動的目的只不過是為了給他們做舞台訓練。雖說各有各的命,但不得不說,生在子禾,是每個偶像人的夢了。

當然這也並不意味著他們就可以坐享其成,越是資源優越,越得有與之匹配的實力。這一點在場的人都想到了,巫鍾越面露難色:「第一個外務起點就這麼高,咱們不會被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