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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郁然深吸了口氣。

從未有過如此情緒失控的時候，甚至感覺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你又打算逃是不是？」

「多少年了，你還是這樣！

想來就來！

想走就走！

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你考慮過嗎！

？」

他像沒人接的小孩，肆意地沖對方發泄著自己的情緒。

簡崢心口翻湧著蓬勃的酸澀和愧疚。

時過境遷，看著面前比自己長得還要高的少年，簡崢的心裡五味雜陳。

他沒動。

眼淚已經順著臉頰無意識地流下來。

「我……」

「我覺得你不想見我。」

簡崢的雙手微微握緊，「簡簡，你變得比我想像的還要優秀了。」

簡郁然呵呵一笑，唇角掛著譏諷，「你以為你誰啊？」

兄弟倆這麼多年沒見了。

簡郁然說心裡不恨，那是不可能的。

當初他執意離開，跟丟小狗似的把他甩掉。

讓簡郁然一度陷入抑鬱和自我懷疑。

是不是他做的不夠好，哥哥才會不要他；

是不是他是個拖油瓶，哥哥才會丟下他；

是不是他再努力一點，哥哥就不會受不了流言蜚語決定離開。

他懷疑了很久。

那段時間他吃的很少，瘦了一大圈，爺爺奶奶心疼的要命。

要不是恨意支撐著他。

他可能早就不在了。

簡郁然扯著薄唇在那笑，眼尾紅的滴血，「怎麼，簡總現在發達了，想起來找我來了？看你穿的這衣服是時尚限款，看來簡總的日子過的不錯。」

簡崢感覺心臟被揪緊了，一寸寸地疼，「簡簡，我……對不起……」

「不敢當。」少年仰著下巴，倔強而叛逆，即便是掉了眼淚，也被他狠狠抹去。

「你沒有對不起我。因為我現在過的很好，我有的家人，我有愛的人了。」

簡郁然一字一頓地說著狠話，內心深處卻在劇烈地撕扯，「現在你也看到我人了，我很好。過的比你想的好。沒什麼事的話，簡總您慢走。下次也別來了。很煩。」

簡崢無意識地握緊拳頭，「簡簡，我……」

他想說：這些年，我沒有哪一刻沒有在想你。

可話到嘴邊，卻是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他沒資格。

缺席弟弟成長的這些年，無論什麼都彌補不了。

他只能愧疚地站在原地，低下頭，仿佛被抽空了靈魂。

簡郁然的情緒在他低頭放棄的那一剎那，直接飆到了最高點。

「做這幅姿態給誰看？簡總想的這麼美，難道以為你傷心一下，我就會可憐你同情你原諒你嗎？」

「我討厭你。」

「最討厭你！

」

他的話幾乎是扯著嗓子吼出來的。

話音還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