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支线任务 （第1页）

我和卡尔并排走在回到庄园的路上，我的心情很好，甚至走路都是一蹦一跳的。

但是，卡尔卡特的心情却似乎有些糟糕，他的眉间藏着恐惧，似乎是在对拉莫娜自残的行为心有余悸，而除此之外，他的眉间还藏着不解，似乎是又对我如何快煽动拉莫娜心有疑惑。

正当我们抵达了庄园的外围的时候，卡尔卡特终于是忍耐不住心中的疑惑，开始朝着我提问道：

“阿芙洛狄忒小姐……我总觉得，今天的行动有些太过顺利了……这真的可行么？我们真的不会被那个【小拇指】法兰西斯现么？”

说实话，卡尔卡特的提问有些笼统。他到底是在担心我们今天的进度太快，会有纰漏和瑕疵？还是在担心那个少女会无法理解我们的“大义”

呢？

我也对着卡尔卡特试探道：

“你是……觉得那个文化水平不高的女孩子，会无法理解正义吗？担心她会背叛我们的事业吗？”

“的确是有这么一点……”

卡尔卡特虽然同情弱者，但是，出身自骑士世家的他在同情弱者的同时也难免带着一些刻板印象。他们短视、他们肮脏、他们会为了一己私欲做很多违背正义和法律的事情……

不过，卡尔卡特最大的优点还是忠诚……或者说，愚忠。

“但是，但是我绝对没有怀疑阿芙洛狄忒小姐！

我不是在说您识人不明、用人不智……我只是担心。”

“放心。你的担心是正确的。她的确无法理解真正的正义是什么，她也无法理解我们的事业是什么。”

作为这个世界数一数二的诡辩家，我深深地理解到了辩论是一种艺术，引经据典利用证据来驳斥对手这种行为实在是太1o了。

要说服对手，并且让对手五体投地的辩论艺术就是直接将话题升高一个维度，将对手拉到一个未知领域，然后对其降维打击。

我没有反驳卡尔卡特，而是微微地笑道：

“不过，话说话来，小卡尔，她还不理解正义的含义……那么，你理解了吗？”

“不……”

卡尔卡特在听到我的反问的时候，顿时就愣住了。他虽然对公平和正义充满了向往，但是，他还是非常谦卑的，他不认为自己已经掌握了正义。

否则，他也不会选择跟随阿芙洛狄忒了。

“没错。你也没有完全理解正义，而她自然也是没有完全理解正义。而驱使她做出自残的行为的，除了我们的言语和行为之外，还有她对【小拇指】法兰西斯的仇恨。”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公平和正义不过是规训乌合之众的道德准则。这些东西不过是维持政治稳定的社会规训。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会为了真正的公平而追逐吧？

否则，屠龙的少年不就不会变成新的恶龙了吗？

“卡尔。她是被仇恨和欲望驱使着的，她的那些恐惧和愤怒，就是孕育公正最好的养料。正义的种子已经种下，而她所经历的一切不甘、压迫、剥削、欺凌，都会令它茁壮成长。只有经历过光明，才会厌恶黑暗。我们的出现，对她来说就是救赎。”

我很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我现在做的不过是在简单地利用一个人的愤怒和仇恨来达成自己的目标。这没有什么难的。

我很高兴那个小姑娘并没有过多地思考，但凡她对我产生一点点的怀疑，我的目标都无法达成。

要知道，化解妓女心中的坚冰，帮助她们恢复做人的尊严，并使她们掌握劳动技能，成为服务于社会的自食其力的劳动者，这远远困难得多。

不过，好在我达成了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