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第 81 章 (第2页)

作者:阿宝是个宝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宋修濂笑“广筠,你怕什么忤逆之言是我说的,便是砍头也是砍在我身上,又不会伤你分毫。而且,你是三皇子的老师,太子之位,你更希望皇上所立之是三皇子,而不是那个病痨鬼,不是吗”

谢广筠愣了一瞬,嗔斥“你一口一个病痨鬼,也不怕哪天说漏了嘴传到皇上耳朵里,到时便不是你一个头的问题,你家也会跟着你遭殃。”

宋修濂笑了笑,说“我待君心似明月,君待我心亦如是。广筠,我又不傻,这些话我只在你跟前说说,外面前万是不敢的。若真有一天这话传进了皇上耳朵,便是死了我也毫无怨言。”

谢广筠一时无言,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才说“须知隔墙有耳。”

宋修濂便不再言声了。他口中所说的病痨鬼乃二皇子李却,李却为裴皇后所生,自幼体弱多病,药不离身。李却上面有一姊一兄,姐姐和宁公主,乃皇上长女,宋修濂当初中状元时,皇帝曾想把和宁公主赐配给他,可惜被他委拒了。

兄长李疏,出生不到两年,因病离世。说来也是奇怪,裴皇后所生一女二子,女孩儿身健无恙,两个男孩儿却病恙缠身,一个病死,一个残喘。

宋修濂对那二皇子李却并非一开始就有恶意,只因二皇子舅舅的次子裴铭起打死了李立承,他怀恨在心,凡是与裴家沾亲带故的,他一同憎恶。

“得亏是个病秧子,若是个活蹦乱跳的,那裴家还不得翻上天去。”

一想起李立承的死,宋修濂心里一股愤恨之火,多少口茶水都压制不住。

谢广筠看出他有情绪,覆上他的手,劝说“立承之事,我们徐徐图之。那二皇子虽个是病弱之躯,脑子却健全,我们”

他话尚未说完,便给宋修濂的笑声打断,“广筠,看不出你比我还恶毒,二皇子一副病躯也便罢了,你还咒家不得是个傻子,你说你是不是存心的。”

谢广筠在他手背上一拍,“我与你说正事呢,你休得打诨。”

宋修濂立马止了笑“好,你说,我再不插话。”

谢广筠这才说“去年皇上下旨,将裴尚书的小女赐婚给了二皇子,婚期定在了今年九月,二皇子虽是一副病躯,孕育子嗣却无妨碍。况为政之要,惟在得,病弱之躯又如何只要在位者善用贤才,一样治国得当,为民拥戴。而且,你别忘了,二皇子的老师徐太傅乃帝王之师,是咱们皇上的老师。”

“帝王之师”

宋修濂不禁嘲弄,“帝王之师又如何帝王之师教出来的就一定是帝王吗须知徐太傅可是先太子的老师,咋没把先太子辅助登上皇位,而是给咱们这位圣上夺了去。”

他言话至此,嘴巴突然给谢广筠扣住。

谢广筠严声厉色“你这话可不只逆上了,是要逆天了,若是给听了去,不只诛你九族,连你祖宗十八代也要给挖出来鞭尸。”

宋修濂拿开他的手,说“我知,此话我不会再说。你那句帝王之师的含义我明白,皇上让自己的老师教导二皇子,就是为了培养出一个贤徳明君,可师有所授,徒也得有所受,二皇子的脑子是承受住了,可他的身子呢未必就有福消受。”

“所谓成事在天,谋事在,三皇子年龄虽小,可身体康健,能文能武,哪一样比那二皇子差了况三皇子背后有原文彰原武彰两位得力的舅舅相辅,原文彰现在何职位我尚不知,那原武彰我是知的,原武彰戍守边关十余载,乃我朝第一大将,比那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裴家强了不只多少倍而且”

他连说了一大堆,情绪激愤,停顿一下稍有缓和,“而且你是三皇子的老师,他背后除了两位舅舅外,最得力的助手便是你啊老师常与我们说,朝中之事尽量不要站队,可哪个又能独善其身自你是三皇子的老师那天起,你便与他共体系、共存亡,说难听一点,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便是你想脱身也由不得你了。”

一杯茶水递到他跟前,谢广筠说“你喝口茶吧,说了这么多一定口渴。”

宋修濂接过握在手里,并没有喝一口,只是笑“我话尚未说完,不着急。方才你说皇上将裴文眠的小女儿赐婚给了二皇子,这婚配的好啊,若是别家的女子倒也罢了,偏偏是他亲舅舅家的,这下好了,倘若将来真得个一子半女,那孩子不仅身体可能有缺陷,怕是个傻子也不是不可能。”

谢广筠一时语塞,好半天才“你嘴下留德。”

宋修濂却“我嘴上本有徳,只不过对对事罢了。”

谢广筠心知这跟裴家是过不去了,恰逢天黑了下来,半轮清月斜照进屋里,锁住了一室亮光。他叫进来掌了灯,晚饭备好了直接端到这里来。

待下去后,他问“说了半天,我还不知皇帝赐了你个什么职位”

宋修濂“国子监祭酒。”

他见谢广筠表情有点不对,就问“怎么了皇帝授我这职位时很愤怒的样子,是不是上一任的国子监祭酒犯了什么事”

谢广筠“徇情受贿,受了学生财贿。按理说朝中比他受贿严重的官员多了去了,只是此命不好,被告了一,皇上查实后,将他抄家革职了。听说告他之是裴尚书那边的,裴尚书门下学生不计其数,他有心让其中一学生进国子监任职,便摆了这么一。不过这也怪不得谁,若是那自身清白,又岂能被告倒,终究是他自己不行罢了。”

“有心栽花,无缘结果,那裴尚书忙活半天却落得个空,心里定会有怨愤,你行事万要小心。京城比不得芜县,你在外面是老大,到了这里可得要夹着尾巴行事做,为官在隐不在露,切要记下。”

宋修濂笑“放心,我不是那等硬骨头之,该软时还是会软,我保证在裴家倒下之前,装作孙子一样待他们,恭恭敬敬,服服帖帖,绝不胡作硬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要慢慢熬死他们。”

很快晚饭就端了上来,二边吃边聊,谢广筠说“久别重逢,我们不说朝中之事了,聊些别的。你还住原来那地方吗”

宋修濂点头“嗯”

了一声。

谢广筠又“改日我带谢忱去你家拜访。”

宋修濂“好,今日在宫中没见着你儿子正脸,到时我可得要仔细看看,想必与你一样,模样定是极好。”

谢广筠颇为无奈地笑了笑“模样倒是次要,男孩子最紧要的是读书习武,这两样好了比什么都强。有件事我倒是忘了问你,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见老师,到时我陪你一块儿去。”

宋修濂“明天吧。”

谢广筠“好,正好这几日老师休假在家,你今晚便歇在这里,明天下早朝后我陪你同去。”

宋修濂想了片刻,说“可以,我现在住的地方离你们这儿甚远,我也懒得来回跑了,不如今晚就歇你这儿吧。”

待用完饭后,二又来到院里,月下漫步好久,夜已至深,宋修濂才被领着去了别的房间休息。

作者有话要说  为政之要,惟在得人,出自唐吴兢贞观政要崇儒学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