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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指尖葬沙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岳骁不敢伸手去接那块薄薄的芯片,只因为它是战甲专用的能源芯片,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动用它。

“我们这些人死不足惜,但您是帝国席,您”

岳骁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岳应鸣强行打断,只听他声音沉沉的命令道“拿着”

受到席哨兵的威势镇压,岳骁紧咬着牙关,不得已之下,只能伸手接过那块珍贵无比能源芯片。

战甲的能源芯片储能量巨大,不过经历了那场恶战,岳应鸣的这块能源芯片里的储能实际上也是所剩无几。虽是所剩无几,但如果岳应鸣有心,在开启战甲后,选择休眠状态,至少能保他在星域中再多活五天。

然而,岳应鸣如今却将这最后的保命符交了出来

“席”

岳骁还欲再劝,却被岳应鸣拍着肩膀按捺下去。

“原本再过两个小时,燃料舱里的燃料就会被完全耗尽。现在你修好了信器,除了供氧还要再加上信过程中的能耗,想必不出一个小时,飞艇的供氧就会中断。到时,无论信器的信号能不能抵达帝国,我们都不可能有命等来救援。”

说到这里,岳应鸣讽刺一笑,“整件事本就是因它而起,用它来为我们最后的征程开道也是理所应当。”

岳骁听明白了,却仍不免叹息。

为了研出无限储能的战甲能源芯片,岳上将大肆抽调辖下各分封星的民用能源石用于军用,造成了现今民用能源石的巨大缺口。也正因为如此,才有了他们此次的寻找新能源星之行

抛下能源芯片的岳应鸣已经离开,岳骁摩挲着掌心的能源芯片,终究还是将它了中控台的芯片凹槽里。

虽然能源芯片无法驱动以燃料为推进力的飞艇,但却能给飞艇的各个内部设备功能。只听嗡的一声,漆黑的飞艇内瞬间迎来了光明,而与光明同至的还有温暖,令人得以舒展开筋骨的暖气。

蜷缩在舱室里,尚存神智的几人都不约而同的抬起头,望着头顶灯光,感受着阵阵暖意拂面。在这一刻,他们仿佛明白了什么,却都没有言语。

彼时,数万星里之外的一个虫洞,突然从中钻出一架造型诡异的大型民用运输舰。

作者有话要说:3ゝ我肥来了,不造还有没有人。

最近,有点油尽灯枯的赶脚去看了个中医,说是胃热,喝着苦苦的中药,感觉唯一的好处是嘴上一圈口疮好了。

然后,微博不怎么用,尽量被新浪当僵尸号用了。给一帮小鲜肉点赞去了

自打岳梵音登上飞行器,两个哨兵脸上的表情便是喜忧参半。他们喜的是总算完成了任务可以向岳上将交差了,忧的是接下来的一路他们都要和岳梵音这尊煞神同处一舱。

所幸,岳梵音在落座后便阖上眼闭目养神,并没有跟两人搭话的意思,两个哨兵这才松了一口气。

飞行器平稳升空,很快飞离了芙洛拉星。两个哨兵与帝国方面连线,将他们的任务情况一一汇报给岳上将。负责接线的接线员是岳上将的专属副官,听到两人的任务汇报后,表现的十分平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两个哨兵能爬到岳上将嫡系这个位置,显然都不是蠢人。眼见副官这个态度,再一细想岳梵音之前的强硬以及现在的妥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想来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岳上将定然另有部署,倒也不一定就是不信任两人的能力,约莫就是以防万一的后招。毕竟,席哨兵失踪这种事,无论是之于岳家还是之于整个奥其顿帝国,影响都太过巨大了。

返程过半,飞行器收到岳上将方面来的改道指令。考虑到时间紧迫,不可能只为了等一个人便延误了最佳搜救时机,搜救队搭乘的r型战列舰已经启程,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改道与这架r型战列舰对接。

两个哨兵战战兢兢地将刚收到的指令告知岳梵音,岳梵音睁开眼,视线淡淡的从两个哨兵略显紧绷的脸上扫过“知道了。”

浩瀚无垠的星域,一旦失去人工照明,亦没有自明星的璀璨,便是一片沉沉的黑,犹如深渊死地,暗无天日。

斜靠在紧急逃逸飞艇为数不多的一扇窗边,岳应鸣望着窗外空荡荡唯余一片死寂的未知星域。这是第一次,他如此真切的体会到星域的可怕。

紧急逃逸飞艇已经在这片未知星域里漫无目的的飘荡了四天,整整四天燃料箱里的燃料在四天前便所剩无几,到如今除了供氧以及驾驶室的微弱照明,其他一应设备都已经全部关闭,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供暖。饶是飞艇外部的装甲板具备一定的隔离作用,星域那彻骨的寒依旧缓缓渗透进来。

岳应鸣拢了拢身上的隔离服,下意识地张嘴哈出一口气。一团白雾糊了窗面,糊住了他的视野,不过很快那股朦胧感便被逼人的寒气驱散殆尽。

帝国紧急逃逸飞艇的标准配备都是以两人为准,也就是说所有的逃生器具包括生活必需品食物、药品,保温保暖用品被褥以及岳应鸣身上现在所穿的隔离服等,都只有两人份。

而他们共计九人,就靠着飞艇上这所有的两人份,度过了整整四天。食物,哪怕每个人每天只补充身体的最低所需,整整四天也已经是极限了;药品,别忘了他们之中还有石弘这个重伤患者,就算把两人份的紧急药品全部用在他的身上,也仅仅只能保住他的命,维持最微弱的生命体征罢了;至于隔离服,总共就两件,一件穿在队长兼指挥官岳应鸣身上,另一件则给了九人中唯一的伴侣护理师,体质最差的马尔顿。

四天,对于情绪以及五感的极端控制力一如岳应鸣,精神状态也已经到达极限,更遑论是其他人。

从最初的绝望,到直面死亡歇斯底里的暴躁,再到认清现实重入绝望被困在逼仄的紧急逃逸飞艇舱室中的他们,做再多的挣扎都是白费力气,除了等死,他们的脑中早已没了求生的念想。

负面情绪的不断累积,让他们中的一些人无可避免的患上了狂躁症和感官神游症。而由于罹患狂躁症的哨兵破坏力巨大,其他人只得合力将患病哨兵捆起来。

严寒使得所有人的思维都变得无比滞缓,没有隔离服保暖的哨兵们只能蜷缩在一起拉扯着两条豆腐干大小的被褥勉强取暖。睁着通红的双眼,谁也不敢睡去,就怕闭上眼后再也没有机会睁开

等死远比一击毙命来得更考验人的心智。

要说所有人中精神状态保持得最好的,当属在这四天当中不断爬上爬下维修信器的岳骁。许是因为年轻人有着十分积极乐观的心态,许是因为岳骁目标明确,全身心的投入在维修信器的工作中,无论如何他的精神状态比之于其他人要好上许多。

驾驶室内,专心维修信器的少年突然罢手,一脸狂喜的瞪着手边那个曾被他拆得七零八落又重新被他拼装起来的信器,“成了成了”

少年几乎是从驾驶位上弹跳起来的,高兴的叠声叫着,就连干裂的嘴唇豁开了口子,鲜血直流,都仿佛感觉不到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