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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今日不上朝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就是這水濺了桃花一身,她彎著腰洗頭呢,頭還沒洗乾淨,又濺了一身他的洗澡水,心頭氣得很,偏生又不敢扭頭,生怕瞧見那耀武揚威的物件。

中午被它欺負了一番,她眼下怕它得很。

等夫妻倆洗漱完睡下,夜已徹底深沉,後山傳來陣陣獸吼聲。桃花枕在衛大虎的懷裡,沒有受到半分干擾,睡得很是香甜。

一夜無話,第二日天還未亮,衛大虎便起床了。

他抱著熟睡中的媳婦親了兩口,小心翼翼抽回自己的手臂,手掌托著她的後腦勺,輕輕地放到枕頭上,給她蓋好被子。

他沒急著下床,而是挪到床尾,輕輕掀開了被子,捧起她兩隻腳丫子打量。不是走慣山路的人,上下一次山,雙腳必會磨出水泡來,嚴重些還能磨出血泡,要更疼些。

昨夜睡前他不顧媳婦的反抗,硬是抱著她的腳丫子檢查了一番,幫她把水泡給挑破,還塗上了那一兩銀子一瓶的止血藥,瞧著效果是不錯。衛大虎捧著媳婦的腳丫子,十個腳指頭圓乎乎的,在被窩裡縮了一夜,此刻暖和的和湯婆子般,他喜歡得緊,低頭咬了一口。

熟睡中的桃花下意識蜷縮腳趾,嘴裡發出一聲囈語。

衛大虎不敢再碰,生怕把她吵醒了,輕輕把她的腳丫子放回被窩裡,他起身下穿,穿戴整齊後便出了屋。

灶房還有昨夜剩下的雜糧飯,衛大虎洗漱完後吃了些,還給搖搖晃晃從柴垛里起身的小虎也餵了些。吃完飯,天邊泛起一絲魚白肚,衛老頭的屋子裡傳來動靜。

他披著衣裳從屋裡出來,見兒子穿戴整齊,腰上別著刀,手頭還拿著家裡唯一的那把大弓,是正要出門的樣子。

昨兒那麼晚才從山上下來,今兒一大早又要進山,不用想都知道他這次要去哪裡。他背著手走到院子裡,看了眼那兩背簍板栗,也沒多說別的,只叮囑道:「自個小心些。」

衛大虎點頭:「我知道,您放心便是。我待會兒去老屋一趟,再帶點東西防身,這次進山不知曉什麼情況,今夜若是沒回來,你和桃花說別擔心,安下心好生吃飯睡覺,明日天黑之前我定會回來。」

衛老頭點頭。

衛大虎也不是啥墨跡的性子,說完便拿著弓進了山。

衛老頭拉了張凳子,坐在院子裡盯著他離開的方向看了許久。

小虎搖著尾巴走到他面前趴下,學著他的樣子,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盯著後山方向。

晨光熹微,山腳下一片寂靜。

院子裡,一人一狗,一坐一趴,均是望著那被霧色籠罩的深林深處。

在他們旁邊,兩個裝滿板栗的背簍倒在地上,一個個飽滿的栗苞四處散落,往常晾衣服的地方掛滿了芥菜和青菜,屋檐下碼放整齊的柴垛上,放著好幾個裝滿菌子的筲箕。

桃花醒來時,灶房炊煙升起,小虎在院子裡追逐小雞仔,而爹破天荒的居然揉起了面,瞧著是要烙餅。

睡過頭起晚了的桃花臉都臊紅了,趕緊去灶房搶下灶頭上的活計,把爹請出了灶房。

她一個當兒媳婦的,懶床起晚也就罷了,若是讓爹給她做朝食,說出去得被唾沫星子淹死。

朝食還是簡單的稀粥配餅子,昨兒個他們去山裡撿板栗,爹也在山腳下挖了不少馬齒筧。餅子剩不少,中午再拌個馬齒筧涼菜便行了。

今日天氣好,吃完朝食,桃花便把屋檐柴垛上的筲箕端到院子裡,再把晾曬了兩日的芥菜和青菜從晾衣裳的繩子上頭拿下來,又去灶房拿了個木盆和裝粗鹽的罈子。

晾曬了兩日的青菜已經有些蔫了,桃花把蔫噠噠的菜放入木盆中,抓了半把粗鹽灑在裡頭,這一步驟把她心疼的直抽抽,隨後就如洗衣裳那把,來回把青菜搓上幾遍。

搓好青菜後,她把其中一個曬得半乾的菌子倒入另一個筲箕裡頭,騰挪了一個筲箕出來,把搓好的青菜放在上面,再端到曬菌子的筲箕旁邊,等著太陽出來繼續晾曬幾日。

做完這些,她把晾衣裳搓洗了一遍,繩子上倒是不髒,但到底晾曬了兩日青菜,就這般直接晾曬衣裳,桃花心裡不太得勁兒。

此時,太陽尚且不烈,她又去把昨日換下來的衣裳洗了。

衛大虎一大早便進山了,這兩日家中的水都是爹去後山蓄水池裡挑的,桃花用起水來便比較節省,衣裳匆匆洗了一遍就晾曬起來。若是在村里,能去河邊洗衣裳,她高低得洗個兩三遍,昨夜換下的衣裳不但髒,還汗臭,她的還罷,衛大虎是年輕漢子,那一身屬於男子獨有的味兒可別提了。

後腳打前腳跟忙活不停歇,她洗完衣裳,把屋子掃了一遍,上午便沒啥家務活做了。

家中筲箕不夠使,爹吃過朝食便去了竹林,眼下還沒回來。桃花去堂屋找了個籮筐,又去灶房拿了火鉗,坐在院子裡的小馬紮上,開始收拾那兩背簍的板栗。

栗苞上全是刺,不能直接上手去掰,要把栗子從栗苞里弄出來也簡單,有些漢子腳底板繭子厚,能直接踩在栗苞上碾壓,栗子很容易就能剝出來。桃花卻不敢這樣,她怕紮腳,只能輕輕地踩著栗苞邊緣,用火鉗子剝開,再把栗子一個個扒拉出來。

這般慢是慢了些,但不會刺腳,若是小心些,也不會扎著手。

一個又一個的栗子從栗苞里剝離出來被她丟到籮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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