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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今日不上朝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桃花想了想,雖是覺得他身上有五兩銀子夠用了,可大男人出門在外若是遇著事情身上沒有銀錢打點會寸步難行,她連鎮上都沒有去過幾次,更莫說縣裡,但總歸來說,身上有錢遇事不慌。

她強忍心疼,拿了個小元寶塞到他手掌心,囑咐:「出門在外萬事小心,晚間若是趕不回來,便在縣裡歇一晚,吃的用的也不要省著。」

衛大虎喜歡聽她念叨,毫不客氣把銀子塞懷裡,嘴裡應道:「我曉得。」

桃花見他收銀子的動作流暢沒有一絲停頓,心梗了下,本想補一句不要亂花錢,又擔心他真省著連口水都捨不得喝,故而俏眼一瞪,自個先笑了。

「去燒水,叫爹早些洗臉泡腳好歇息。」

衛大虎起身去灶房燒水,明日就要出門,按照他的腳程去縣裡賣個獵物,從山裡抄近路走,一來一回深夜就能到家。不過,這打聽消息和賣獵物終究是兩碼事,馬臉衙役雖好認,但他總不能大咧咧站縣衙門口待著,見著人就蒙頭揍一頓,這事兒還得迂迴著來。

一想到明日不能回家,他就想媳婦想的緊。洗漱完熄了燈,桃花正準備睡覺,腰間就一緊,她整個人被帶著在床上滾了一圈,鼻尖撞到了她男人硬邦邦的胸膛。

「干、幹啥。」黑暗裡,響起她驚呼的軟音。

「干媳婦。」衛大虎的語氣和他的胸膛一樣硬邦邦,說罷就開始干他嘴裡說的那事兒。

床上一陣兒窸窸窣窣,肚兜被扔到地上,桃花被他粗魯的動作和粗俗的話語嚇得不輕,哼哼唧唧罵道:「整、整日就曉得幹這事兒……在山上還想,你、你不知羞!

「我咋不知?」衛大虎張嘴啃她那張白臉蛋,粗聲粗氣,「我在外頭都不看別的婆娘,我最知羞了。」

「……」

到底還是鬧了一宿。

第二日天還未亮,衛大虎便翻身起了床。

鬧了一宿他不見疲累反倒精神奕奕,把昨夜隨手丟到地上的肚兜撿起來放床頭,輕手輕腳打開屋門去了院裡洗漱。

聽見動靜,在灶房裡趴了一宿的小狗崽抬起腦袋,它抖了抖四肢,邁著小短腿從灶房的門縫鑽出來,動作比那村裡頭的貓還要靈活。衛大虎鞠了捧冷水洗臉,隨後不知從哪兒弄了截楊柳枝擦牙,見它狗狗祟祟瞪著倆小眼睛歪著腦袋瞅他,咧嘴一樂:「小崽子,看啥?」

小狗崽伏低身子「汪」了一聲。

「小點聲,吵醒了我媳婦,我收拾你啊。」衛大虎淺淺威脅了一句,不管小狗崽聽沒聽懂,利索收拾好自己的衛生問題,去灶房轉了一圈,見柜子里有一大盆涼粥,還有一大盆燉得爛爛的紅糖野梨,他端起涼粥走出灶房,一屁股坐在屋檐下便這麼抱著盆唏哩呼嚕喝了起來。

小狗崽蹲在院子裡搖尾巴,一雙濕漉漉的狗眼望著他。

衛大虎幾口下去粥便沒了一半,聽見哼哼聲,他抬頭瞅了它一眼。

小狗崽蹲坐在地,眼巴巴看著他:「汪!

衛大虎頓了頓,長臂一探撈過屋檐下它的狗碗,往裡面倒了小半碗粥,放到它面前。

小狗崽小心翼翼湊近聞了聞,伸出粉粉的舌頭舔了舔,然後狗腦袋埋在碗裡,啪嗒啪嗒瘋狂舔食起來。

昨夜在大舅家用的夕食,這盆雜糧粥應是昨日午食剩下的,過了一夜已經有些變味,酸不拉幾的,但能吃。

一人一狗吃得都很來勁兒,衛大虎呼嚕嚕把盆里剩下的粥喝完,起身把盆擱灶台上。他去堂屋尋了個背簍,挑選了十來個個頭大的野梨裝上,背上背簍便準備出門了。

他順道把野梨給二弟周滿倉送去,免得桃花惦記。

小狗崽見他要走,顧不上吃粥,搖著尾巴跟著他走到院門口。

衛大虎關上院門,回頭囑咐它:「瞧緊家門,乖乖的,回頭給你烤魚吃。」

「汪!

」被他餵了食,小狗崽眼下對他十分親近,小尾巴搖得飛快。

衛大虎輕輕把院門關上,沒有吵醒家中的人。

他走的依舊是後山那條小路,許是今日運道佳,宜出門,衛大虎剛進山就在樹上見著一條盤纏著樹枝的竹葉青。

竹葉青通身碧綠,因長得好看,又被人叫做「美女蛇」。名字是好聽,就是毒得很,它若是找個綠油油的地兒一盤,視力不佳的人往往就會大意被它咬上一口。

衛大虎前行的腳步一頓,他忽然閃電般快探出右手,在那嬌軟的蛇美人張口咬來時,徒手捏住了它的七寸。被攝住命脈,軟軟的蛇身扭動著纏住了他的手臂,粗壯結實的手臂霎時間似戴了好幾個水頭極佳的碧玉鐲子,瞧著叫人滲得慌。

衛大虎換了路線,踩著野草叢抄小道去了村里。

他決定學學那鎮上賭坊里放高貸的無賴貨色們,人家借銀錢都有利息,得罪了他當然也要利息。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衛大虎報仇一日便很是晚了。

此時天還未亮,村里一片靜謐,村中那幾條狗都熟悉衛大虎的氣味,畢竟它們經常「聞著味兒就來了」,三天兩頭跑到山腳下的衛家蹭骨頭吃。

李家沒有養狗,但他們鄰居家養了,聽見腳步聲,大黃狗豎起耳朵,狗嘴一張正欲吠兩聲警示對方,鼻尖一聳一聞是熟悉的氣味,耳邊還聽到熟悉的口哨聲,它頓時吃裡爬外瘋狂沖對方搖起了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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