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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一白变黑 (第1页)

作者:弥音儿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顾庭之自那日拿着毛笔醒来后,倒是格外喜欢纸笔墨,没事的时候便铺上一张白纸写写画画。

他看到的任何东西都能画出来,拿在手上的书本瞧上一遍,不管认不认识,也都能默写出来,这回见着一白二白打的厉害,又铺上几页纸,将它们嬉闹的一系列动作全画在了纸上。

画完似尤觉不够,将地上的一白提溜了起来,在它洁白的的龟壳上画了只二白,二白见着自己的小像后,兴奋地绕着龟壳汪汪直叫。

顾庭之的视线在它两身上转了又转,见馒馒正在专心缝制衣服,都没注意到自己,他再次将一白从地上提溜起来,选了根最大的粗毫,蘸上墨水后,直接往一白的身上涂。没一会的时间,一白全身上上下下,已经变得通体黝黑,和二白油光亮的黑毛相得益彰。

他越看越满意,还将两只捧到一块,对比着黑色的深浅。

等甄弥儿现时,已经来不及了。这可是以久不褪色而闻名的徽墨!

就是县令大人赏给他的那一块。没个几年,一白是洗不回来了。

顾家众人归家后,见到黑的跟煤炭似的一白也是吓了一跳,顾青禾不信邪,接了好大一盆水,将一白放了进去洗洗刷刷,竟是真的毫无褪色!

水都没有浑浊一丁点。

好吧,大家也都只能接受了,想着看上一段时间也就能看习惯了。可一白却因此气了好几天,见着顾庭之就绕道爬走了。

二月初八,童试时间只剩一天,甄弥儿虽然告诉自己要平常心对待,可还是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跟烙饼似的,半夜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顾庭之看。

正房里,也不时传出翻身的响声,顾立宗无奈坐起,看着周氏可劲折腾。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放宽心就是。”

“唉,心里虽然这么想,可总归是有些不甘心的,你说我们庭之脑子天生就聪颖,读书又好,老天爷怎么偏偏就在这方面和他较劲呢?三年前要不是因为我这个老婆子,一年多前要不是因为你这个老头子,庭之说不定早就有功名了,今年眼见要考试了,庭之又出了这种事,我这心里难受的紧。”

周氏说着说着,眼泪开始啪嗒啪嗒掉。

顾立宗长叹一声,劝道:“你前几日不是看到了么?三郎虽然伤了脑子,但天资还在,看过的东西都能一遍记住,大不了咱们重头开始就是了,就算今年没考成,以后再考也是一样的,三郎年纪还小。你作何如此悲观。”

“可我这心里怕的紧,一次又一次,连着三次都出了事,这是老天爷不让他考的意思啊,我怕庭之往后也一直这样好不了。”

周氏说完,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忙‘呸呸呸’了三声,请求佛祖不要把她的话当真。

“好了,快睡吧,佛祖不会把你的话当真的。”

可周氏还是没能将心放回肚里。第二天一大早,便带着三个儿媳,去城外的慈安寺上香,给顾庭之祈福。

寺庙里烧香的人不少,为学子祈福的家属尤其多。

甄弥儿随着周氏跪在一脸慈悲的佛像前,虔诚地拜了三拜,祈求佛祖保佑相公能早日康复,考取功名。

初八这天,顾家人都起了一大早,全家人出动陪着顾庭之一道去贡院,甄弥儿和周氏把顾庭之需要用的东西检查了一遍又一遍,确定没有任何遗漏这才放下心来。

抵达考场时,门口已经围满了人。还好有不少官兵在组织秩序。只有考生才能进龙门,陪同的家人都被拦在了辕门外边。

甄弥儿将手中的考篮递给顾庭之,哄道:“相公,你乖乖的,自己一个人进去好不好,我们在外边等你出来。”

顾庭之不愿意,但他一向很听甄弥儿的话,见馒馒让他一个人进去,便委屈地接了考篮过来。

顾青柏不放心地嘱咐:“三弟,你跟着他们走,等会会有县官点名,检查考篮及衣服鞋帽,你一切听从他们的安排便是,切莫与他们生冲突。”

顾庭之点头,又看了甄弥儿一眼,一步三回头地走进了了龙门。

有官兵过来检查了他的户籍文书,核对他的长相,又将他的考篮里里外外细细翻看了一遍,这位官兵还算有礼,检查东西时轻拿轻放,并没有弄坏弄乱什么,看完没问题后,由另一名官兵领着他去了换衣隔间,卸下头,统一换成了由贡院准备的学子装,这才放他进了考场。

顾庭之不会束头,每天早上都是甄弥儿帮他束的,这次大家也都没想到头也要拆开来,便没有教他。所以顾庭之就这样进了考场,一路上引来了不少学子的目光。

张子恒同他分在了同一个考场,见着他此刻披头散的模样,怕他这样子等会影响写考卷,便不停地朝他挤眉弄眼,又指了指自己的头。

顾庭之歪了歪脑袋,似明白了他的意思,从袖子里拿出跟头绳,随意地将一头墨绑在了身后。

还好他长相俊美,不然这凌乱的一头一脸,不是谁都能顶得住的。

站在张子恒身后几个位置的林墨朝两人来回看了几眼,若有所思。

等所有考生检查完毕,考场大门由两名官兵合力关上,所有考生点名入中厅大堂接卷,再按卷上座号入座,衙役用牌灯巡行场内,考题贴板巡回展示,诸考生开始作答。

今天是童试的第一场,为县试,而县试的第一场为正场,试四书文二篇、五言六韵试帖诗一,题目、诗、文写法皆有一定格式,全卷不得多于七百字。

顾庭之见众人都在认真答题,他一时有些手足无措,茫然地看着自己的考卷起了呆。良久,额间有大滴大滴的汗溢出,脑子里有什么东西闪过,一幕又一幕,可根本就抓不住。

没一会,他的眼睛又变得呆滞空茫,似是被什么东西慑住了心魂,右手伸出,抓起一支毛笔,在答卷上迅地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