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第2页)

“阿玛阿玛什么时候来的,要是早些告诉儿子,儿子好出城去接阿玛天寒地冻,阿玛路上也不容易”

胤禛笑着微微颔,并没有像小时候那样摸弘谦的脑袋,而是像个大人一般拍了拍他的肩膀“阿玛也才刚来一会,到并不觉得冷。你瞧着长大了不少,你额娘多亏你照顾。”

胤禛像对待大人一般对待弘谦,叫弘谦兴奋的脸上越多了红晕“儿子并没有做什么,到是辛苦了外祖母。”

实在是一个懂事又明理的孩子。

权珮的面颊上微微带着笑意,拥着水懒皮的大氅坐在放了熏笼的软榻上,困意渐渐又涌了上来,叫她的眼里越多了慵懒,于是便半躺在榻上。

觉罗氏从外头进来叫着吃饭,瞧见权珮好似要睡了一般不得不上前叫她,只是摸到榻上的一片湿热到愣住了,半响才反应过来“要生了”

产房的门嘎吱一声关上,好似敲响了最后宣判的警钟,屋外是绵绵的阴雨,廊下透着阴冷的湿气,站着的父子两前所未有的紧张担忧,就好似又回到当时权珮昏迷不醒的时候,彼此就成了唯一可以取暖的人,于是对望了一眼,满目烦忧

烧旺的炭盆叫铜盆隐隐都透出了红色,掐丝蓝色手炉上那一双白皙的手随意的翻动着,大抵并不觉得冷,只是想在手里握个物件。

“快过年了,要给众人都添置衣裳,过年的东西也要预备起来,虽说爷不在家里,但也不能叫爷回来觉得家里冷清,说咱们不会办事。”

如意同坐在对面的纳兰明月商量着。

纳兰明月却不并不回答如意的话“这么冷的天爷竟然千里迢迢去看福晋,也不知道福晋现在的情形怎么样,真叫人担心。”

如意的存在是权珮将死的产物,如果权珮不死,如意就没有存在的价值,只谁也没有料到拖拖拉拉这么久,权珮竟然还没死。

如意便垂下眼,眼眸微微颤抖着“是啊,但愿姐姐一切都好”

纳兰明月却嘲讽的笑了笑,别人有没有看明白如意为什么进府她不知道,但她却看的分明,这个府上最期望福晋死的就是如意,她只顺手掐了一朵花瓶里艳丽的菊花,将花瓣揉捏的满地都是“置办什么自然还是你说了算,这几日四阿哥有点咳嗽,我顾不上这些,要你多担待了。”

她是看清楚了,手上没有银钱,做什么都是吃力不讨好,还不若都甩给如意,自己也乐的清闲。

纳兰明月是懒的跟如意多说什么的,在她眼里分明的写着瞧不上,起身便走。

如意只抬眸看了一眼纳兰明月的背影,渐渐的握紧了手中的帕子,远在苏州的姐姐也快生了吧,要是王爷不守在跟前,不知道又会怎样

雨竟然渐渐停了,昏暗的天空隐隐透出了太阳的光泽,虽说还没有感受到太阳的温暖,却可以想见那时是怎样的情形。

产房的门嘎吱打开,觉罗氏颤巍巍的走了出来,却用帕子擦着眼泪,胤禛只觉得天旋地转,难道是权珮不好了

却忽从产房里传来了孩子清亮的哭声,稳婆高声道“大人孩子都好”

连胤禛都觉得腿一软,差点坐到地上,幸好老天眷顾,幸好

是个才刚刚五斤的小姑娘,瞧着很瘦弱,但幸好一切都正常,守着的大夫替母女两把脉“福晋的脉象虚弱,只看能不能熬过满月了”

早预备的好的奶娘抱走了小格格,权珮自生完孩子一直没醒。

巡抚府上送来新生礼,苏州巡抚想上门见了一见胤禛,只是胤禛并没有时间见,苏州巡抚便同夫人商量“没想到四爷千里迢迢会来看望福晋和弘谦阿哥,可见确实看重,你叫子文去看看弘谦阿哥,毕竟是一块上学的,弘谦阿哥几日没来,他去看望也说的过去。”

巡抚夫人一面答应一面感慨“您没见过四福晋,那可真是女子中少有,我早说过,别瞧着四福晋病怏怏的在这养病,谁也不敢小瞧,四爷这不是来了么那样的女子,四爷怎么割舍的下”

权珮不醒,洗三宴也没法办,更重要的是,也没人有心情和精力去办。

天气放晴,总能看见日头,便不像下雨时候那般冷,确实比京城温暖些,弘谦不去巡抚府上学,白日里就搬张桌子在产房外头胤禛教他读书,胤禛进去守着权珮的时候弘谦就在外头认真的写字。

匆忙的脚步声,只叫守在一旁的丫头抬起了头,弘谦依旧在认真读书,苏培盛的焦急的道“王爷在里头”

丫头忙道“才刚进去。”

苏培盛便一跺脚,咬牙也跟了进去,屋子里关着窗户烧着炭盆很温暖,因窗户上镶嵌的都是西洋玻璃,光线也很充足,胤禛静坐在权珮身边,雕塑一般一动不动,苏培盛轻吸了一口气,上前在胤禛耳边低语了几句“京城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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