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愿者上钩 (第1页)

皇城的斗争,成败都只在转瞬之间,一步错,都是万劫不复的结局。

纪叔源死后,让原本向纪千寒靠拢的局势又悄悄生了变化。

皇城守卫大多是刘家的兵,可以整个皇城的安危都掌握在纪千洪手中,让原本因为错处,差点被踢出权力中心的他,有恃无恐起来。

即便是纪叔源把训练有素的禁卫军给了纪千寒,但人数上被绝对碾压,要和刘家抗衡,也并不容易。

良禽择木而息,贤臣择主而侍,他们想建设春秋大业,却不想以自己的性命做代价。

纪千寒自然是知道这一点,对飘摇不定的墙头草并未过多阻拦,好在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角色,涉及不到他的根本。

刘徐两家虽然接连受到创伤,但他们盘亘在临川近百年的基业,岂是这一两桩纰漏就能够连根拔起的?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是大部分临川人心头所想。

莫要本就混乱的边塞城镇,就是皇城内也是风雨欲来之势,家家房门紧闭,惶惶不得终日。

原本谁当皇帝对百姓来,并不重要。

可夺嫡之争,伏尸百万,血流成河,或许今日就因为出门先迈出了右脚,就被路过的官差砍了。

纪千洪和纪千阳那可是参与了谋害先皇的人,其心狠手辣的程度,既然能弑父,那离杀人如麻也不会太远。

如今先皇已经死了,大权旁落,就算有人认可纪千寒的政绩,但还有谁敢记得这件事。

不知不觉间,三足鼎立的局面再次展现在众人面前,不过这次的情况更为胶着。

在纪千洪和纪千阳失势的时候,他们可没少往对方的领域里安插自己的人手,谁知道会不会在最得意的时候,被身后猛插一刀。

只是如今多少有些不合时宜,正是决定成败的时候,想要把附着在身上的蚀骨之蛆剃掉,显然是会伤筋动骨。

可那些人藏得太过隐蔽,要放任其展,又是一个重大的隐患。

这是纪千洪和纪千阳头疼的事,而纪千寒并不担心这个问题。

此前他和朝臣的接触本就隐蔽,其中更是靠着老帝师几十年的威望汇聚下的众多门生。

还有一部分是从纪叔源手里夺下的兵权。

这些肱股之臣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如若都放在明面上面,那纪千寒和他那两位皇兄比起来,对官员的把控是不相上下,甚至还可以稳稳的压一头。

纪千阳比起纪千洪,显然是多些聪明才智在脑袋里面的,他知道一直蛰伏的纪千寒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纪千洪蠢笨,有勇无谋,是公认的事实。

与纪千阳合作铲除最得宠的纪千寒,可谓是与虎谋皮。

他们俩在朝堂上明争暗斗这么些年,难道还能以为两人有把背后托付给对方的机会?

纪千洪虽对纪千阳多有提防,但确实是瞧了纪千寒的实力。

纪叔源的棺椁还放在殡房之中,暗地里再是惊涛骇浪,面上他的妃子孩儿们也忙得脚不沾地,终于等到由监司推举出来的良辰吉日。

因纪叔源走得突然,并未立下册封诏书,长幼有序,所有的事宜都是先请示了纪千洪之后再做决定。

为了赢得民间的威望,在这件事上,纪千洪倒是没有耍什么幺蛾子。

起灵后,载有梓宫的龙辗在路上缓缓行驶,全副武装的重骑护在两边,由纪千洪打头的皇子们和皇亲国戚跟在葬车之后。

庄严肃穆的送葬队伍,热闹是独属于他们自己,诵经的,吹喇叭的一刻没有停歇过。

只是临川的百姓在压抑的皇城气氛中,生怕殃及池鱼,竟然无一人出门哀悼跪迎,连平日里热闹非凡的贩夫走卒都无踪影。

人群里,每个人都面怀哀伤,只是悲意不达眼底,其中的嘲弄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先皇下葬,而后二十七日是国丧日,家家忌娱乐,忌荤腥。

平静之下,是此起彼伏的暗潮,无一人能够幸免。

毕竟这种日子,没有一些动作生,还真对不起几个争权夺利的皇子们,其中还有一个立志于搅乱一池水的纪千楠在。

他的想法很简单,在座的所有人,都应该给他和他母妃陪葬罢了。

连续二十多乌云笼罩在临川的上空,原本应该喧嚣的皇城鸦雀无声,漫飘洒着圆形方孔的纸钱,还有高挂的素缟不知道是在祭奠谁。

热闹是属于临川人民的,沐城烟她们并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