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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衍覺得有點巧,他讀的第一本童話書也是海的女兒。

可又覺得太稀鬆平常,大部分人的第一本童話書都是海的女兒。

雪燈嘆了口氣:「又覺得有點惋惜,要是王子能更聰明一些就好了,或許最後就不會變成悲劇。」

綜上所述,笨蛋不配擁有愛情。

兩人吃了點當地特色菜,穿過長廊到了教堂售票區,進了多姆教堂內部。

高不見頂的穹頂、絢爛多彩的花窗、文藝復興時期遺留下來的珍貴藝術品,琳琅滿目。

離開時,已經是傍晚。

天青色中暈染開粉色的晚霞。

雪燈仰頭看向晚霞籠罩的教堂尖頂,眼睛明亮,被霞光映上一抹柔和。

在海底時,從沒見過這種光景,最多只敢在深夜海邊寂靜無人時,才悄悄上岸躲在礁石後面看一看星空。當聽到遊輪的聲音響起時,又會迅回到海底。

他在看晚霞,蕭衍在看他。

澄淨白皙的臉上,染著霞光淡淡的粉。

對於常人見怪不怪的風景,他卻總是看得這麼認真,好像就連最細微的角落也要認真端詳清楚。

蕭衍握著手機的手動了動。

內心一番天人交戰後,他緩緩舉起手機。

鏡頭從模糊變成清晰對焦,清晰到連雪燈睫毛的數量也拍得一清二楚,根根分明。

真的,挺可愛的。

*

雪燈和蕭衍被主辦方安排在同一間酒店。

兩人到了門口,雪燈牢記隱婚秘密絕不可對外人泄露,剛還並肩走一起的兩人瞬間中間隔開一條東非大裂谷。

蕭衍眼底黯了黯,看著雪燈宛如陌生人一般丟下他先行回房。

興許是最近一直處於連軸轉的狀態,今天又在外面吹了一下午寒風,蕭衍有點頭疼,本以為是睡眠不足導致,洗了澡晚飯也沒吃上了床,可頭疼得越來越厲害。

身體每一處關節都在叫囂疼痛,明明空調已經調到三十度,可依然無法阻擋不知何處而來的刺骨寒意。

像是從骨頭縫裡冒出來的。

另一邊。

雪燈剛吃完酒店送來的晚餐,便馬不停蹄打開筆記本整理文案。

電話響了,是裴澄嶼打來的。

他將手機開了擴音,兩根手指還在鍵盤上敲敲打打。

裴澄嶼的聲音聽起來爽朗又愉悅:

「這幾天一直在準備彩排,沒來得及聯繫你,明天是男裝品牌走秀,我也會上場,你會來看我麼。」

雪燈「嗯」了聲,直言不諱:「本來今晚要走,但考慮到明天有你的走秀,臨時改簽了。」

他的意思是:你都幫我牽線搭橋了,我不親自到場給你捧場說不過去。

但裴澄嶼只聽到了「為了你改簽」幾個字。

心臟鼓鼓的,痒痒的。所以這是雪燈的暗示,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