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1页)

在书院的日子是很枯燥的,夫子在前面之乎者也,我在后面昏昏欲睡。

白亦礼仍然做我的书侍——虽然不再贴身保护我了,但还是要监督我读书。

我托着腮,看似盯着书本发呆,心思却是在前面坐着的柳辞木上。

前几日他突然坐到了我前面,我坐哪儿他就跟着坐,搞得大家都一头雾水。

哎呀为了能离白亦礼近一点嘛,没人比我更懂了,呜呜呜我就是你们play的一环。

「谓战日修其道,练其军,识其势,知己知彼。为将者掌其局而振其心,为兵者发其力而破其阵。」

夫子用戒尺敲了敲桌子,「战也,用兵之道,非莽莽之势可胜,为将者战前可知输赢也。J

「知输赢有什么用,]我在下面小声嘀咕,「明知道会输就能不打了么?]

「齐小姐有什么高见可以直说,]前面的柳辞木突然开口,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身上,「夫子,齐小姐另有意见——]

你是狗吧???

如果眼神能杀人,他已经被我千刀万剐了。

「有何意见?」

我硬着头皮问道:「夫子,若明知战则必败,战则城失民亡,不战则余有回路,但君令在前,战或不战?

夫子满是皱纹的脸绷了起来,沟沟壑壑聚成了一个愁苦的表情。

[齐思怡你傻了吧?]欠揍的声音自旁边响起,杨千户一脸嚣张地看着我,「皇上有令,自然要战。城破民亡又如何?君令就是天命,那是他们该死!

」我咬紧了牙,「杨大少爷不食人间烟火,不谙民生疾苦,自然张嘴就敢说。但凡曾真正奔赴沙场,曾见过灾民互食,曾听闻遍地哭声,就说不出这话。」[居高位而妄其闻也,问其心若飞石无情,脑满肠肥,与猪何异。」杨千户气的面红耳赤,却憋不出一句话来,周围人都忍着笑没敢出声,唯独前面的柳辞木放声大笑。

[齐思怡,你还挺会说道。J柳辞木回头看我,眼里还残存笑意,带着一丝少年的爽朗和肆意。

你笑个屁。

[隋安侯身经百战,想必经验丰富,若置身这种境地该当如何?」柳辞木挂着散漫的笑容,「爷出手没有这种境地一说,即便真有,自然大局为重,护城为先。

[若君令不允呢?]

他收了笑容,神情异常认真,「齐思怡,你觉得将者是为君而战,还是为民而战?」

这个话题太敏感了,谁都不敢妄言,但看着他坚定的眼睛,我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为生民立命,为民生而战。」

为君战?

呵。

是为君战,还是为荣华富贵,为欲壑难填,为一人之私?

柳辞木笑了,那浅墨色的瞳子如水波漾开,散发出一种温柔的笑意。

「虽然我讨厌你,不过没想到你还是有点脑子。」

不会说话就当哑巴!

[既为民而战,自然以民为先。君令那里…]他挑了挑眉,语气轻快,「生杀予夺,由我一人承担。

我很清楚,他并非在说花哨话,这人每一个字都是认真的。

原文后续里,柳辞木这只恋爱脑因为追求白亦礼得罪了圣上,被派去蛮荒之地镇压恶贼。

在蛮荒与北境交界之处,有名为蓝洲的小城,人口大约两万,多为老弱妇孺。

蛮荒五万大军来势汹汹,夜袭蓝洲,当时柳辞木手里只有一万兵,其余军队还在北境内需三天才能抵达。

军令加急,要柳辞木先别管蓝洲,趁此时机北上绕路,偷袭蛮夷本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