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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間門虛敞著，裡面傳來斷斷續續的嘔吐聲。

姜梓陽連鞋子都來不及穿，三兩步就跑進了洗手間。

6清蹲在馬桶邊，一整天都沒有怎麼吃東西，他哪裡還吐的出來，只是一陣一陣地乾嘔著，嘔的眼眶通紅，聲音嘶啞。

姜梓陽輕輕給他拍了拍背，「需要叫醫生看看嗎？」

6清搖頭，「消炎藥引起的，沒事，過會兒就好了。」

「你是不是每次生病都這樣？」姜梓陽害怕地扶著他的身體，生怕自己一鬆手他就摔下去了。

6清回頭瞥了他一眼，然後抬起手有氣無力地扇了他一巴掌，「你還煽情上了。」

姜梓陽心裡很不是滋味，「醫生說你免疫系統太差了，這是最基本的狀況。」

「那是小爺我最近沒有好好鍛鍊，你等著，一個月後，你就能看見我生龍活虎大戰群雄的風姿了。」

6清這狠話一說完，又憋不住嘔意開始了一輪乾嘔，胸口處像是堵著一團棉花，胃酸拼命地往上涌，棉花卻是拼命地阻止著。

兩派力量拉扯著他開始頭暈眼花，耳邊轟隆隆的，好像有聲音在不停地呼喚他。

他疲憊的別說回答了，他連蹲都蹲不住了。

身體一軟，就這麼倒在了姜梓陽懷裡。

第25章我媽不見了

這麼多年，姜梓陽是第一次見到6清暈倒，他承認自己被嚇壞了，當即別說呼救了，連正常呼吸都快忘了，整個人呆呆地抱著沒有意識的6清，嘴裡麻木地喊著他的名字。

一直到自己身體發涼他才清醒過來自己該做什麼。

醫生護士很快就擠滿了一屋，姜梓陽被請了出去，他無助地站在走廊上，兩眼空洞地聽著裡面嘈雜的聲音。

他本以為這會是6清唯一一次堅持不住暈在他面前，卻從未想到這只是一個開始，未來的幾年那像是噩夢一樣發瘋地撕裂著他，讓他夜夜不能安寐。

翌日：

陳辰安早上來換班的時候才知道昨晚上發生的事，平日裡嘰嘰喳喳的兩個人現在卻是一聲不吭地坐在沙發上，許久都沒有打破屋內的沉默。

「今晚上我守著吧，你回去睡一覺，有什麼話等清兒醒了再說。」陳辰安開了口。

姜梓陽站起身，他硬是坐了一整晚，渾身僵硬。

6清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他一睜開眼就看見了湊到眼前的大臉，當即被嚇得差點又暈了過去。

陳辰安掐住他的人中，安撫道：「是我，我是辰安，你可千萬不要再暈了。」

6清嫌棄地把人推開，「你盯著我幹什麼？」

「我看你要醒了，忍不住就湊上來瞧了瞧。」

6清嘗試著坐起來，大言不慚地問道，「我什麼時候能出院啊？」

陳辰安像是看個白痴一樣盯著他。

6清被他盯得心裡發毛，「你有話就說話，別用這種圖謀不軌地眼神瞪我。」

「想出院？」

6清點頭，「我已經不燒了，你去給醫生說一聲，我等下就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