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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之後,謝星沉扶著霍燃去了衛生間幫他洗了個澡,找了件浴袍穿上。

霍燃乖乖的任由他動作,洗了澡吃了飯,被人摁在床上睡覺。

屋裡關了燈。

今夜無月,星子寂寥。

他們躺在一張床上,心境平和,沒有一人開口。

就在謝星沉睏倦地半闔上眼皮時,腰間搭上了一條手臂,肩膀抵上一顆毛刺刺的腦袋。

他悶悶的聲音透過肩頭傳來,「星星。」

「我在。」

「我好像…沒有家了。」

肩頭一片濕潤。

謝星沉想回頭,腰間的手卻用了勁讓他停在那。

「你會離開我嗎?」他問。

「我…不知道。」

謝星沉看著一片漆黑的天花板,頭一次感到迷茫。

霍燃沒有再問下去緊緊的抱住他像之前一樣把毛刺刺的腦袋窩進他的頸窩裡。

不知過了多久,他迷迷糊糊聽見頸窩裡傳來的聲音。

「謝星沉…」

「嗯?」

「睡吧。」

他昏沉沉睡去,沒看見旁邊人撐著身子在夜裡盯著他半晌,眸底幽幽,晦暗不明。

「謝星沉…星星,到底該怎麼樣,才能抓住你這顆星星。」

怎麼樣,才能讓你不會拋棄我。

霍燃的軟弱好像丟在墓地里,第二天起來他又是驕傲囂張的惡犬,似乎一切都沒變,他和謝星沉一起回了B大。

守在他的身邊陪著他上下課,同他打鬧嬉笑,兩人都默契的沒有提過表白的事,對外還是兄弟相稱。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周,霍城打來電話要求霍燃再捐一次骨髓。

男人甚至低了下頭,承諾一定會將霍氏完完全全交到他手上。

一周的時間足夠霍燃去查清那個叫小時的私生子,他父親的初戀,真愛白月光,這些年一直養在外面。

因為小時的身體不好,性子天真,上流豪門總有一些不入流的手段,霍燃惡犬的稱謂正是那些下了手又被狠狠撕下一塊肉的人暗地裡的唾罵。

霍燃一直以為的特殊只不過是霍家對小時的保護,連他的爺爺也是知道的。

那一刻他說不清自己是不是還在難受,霍燃找到了相冊上的一張全家福,那是很早以前拍的,照片上他的母親笑得嫻靜溫雅,父親嚴肅端正,爺爺慈祥疼愛。

後來他們再也沒有拍過全家福,或者說這也不是一張全家福,是他這麼多年以來的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