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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长崎机场,附近福冈的国际机场规模更为宽广。

宋怡是第一次出国,也是头一回与别人一起出去旅行。然而,池招对这一切却显得轻车熟路。

他们从福冈乘的士去长崎,途中池招与年迈的司机用日语交谈,甚至似乎还说了什么玩笑话,引得双方都会心笑起来。

回头时,他恰好对上宋怡意味深长的眼神。

池招说“不好意思,我们在说日本最近有议员打起来的事。”

宋怡摇摇头回答“没有。我只是在想,池先生对这里好像很熟悉。”

他靠回椅背上回答“一点也不。我只来过一次长崎。”

他在东京念的高中,二年级时,学校组织修学旅行。他们班去的长崎,不算新颖,但池招从未去过。

就在那里,他头一次对崔婷艾留下了些许印象。

他们是学校里唯二的华人,但交流并不多。崔婷艾国中之前就在日本,而池招则是从温哥华转学来的。

上一次来长崎,毕竟是集体出游,因此他们逛了不少景点。晚上回到旅店都累得不轻。

池招高中时就很有人气,不论同学还是老师,对他印象都不错。去查房时,老师叫了他一起。

于是,就有了那句“神说要有光”

以及“那是什么”

的对话。

然而,久别重逢就是高中毕业半年以后的事了。

“这是我的女朋友,”

池崇微笑着向他如此说道,“崔婷艾。”

那时他们刚确定关系,风平浪静交往了数年后谈婚论嫁。崔婷艾的父亲在商界也赫赫有名,与池崇称得上是门当户对。他们性格契合,同样温柔,同样善解人意。

他们就像童话故事里的男女主人公,都适合珍珠、鲜花、露珠这一类美好的事物。

所有人都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事故生时,池崇与崔婷艾已经退婚。但他的事无容置疑不可能不波及她,因此,为了躲避风头,崔婷艾被送到了长崎的一间疗养院。

“从我哥坠海到打捞,中间搜寻了差不多一年。”

池招说,“崔婷艾也受了一定的刺激。”

事先预定的是一间

西式酒店。柜台与室内摆设同一般的奢侈酒店并无大的出入,然而在一些装潢的细节上,却还是为国外旅客精心准备了一些日式装饰。

桌上的回转抽签机、纸巾角落的达摩、以及报纸上拟人海鱼的卡通漫画,进门以后,宋怡便打量起这些。

她一边盯着室内的日文一边问“就没有人找过她吗”

“没有。”

池招斩钉截铁给出回复,他靠在柜台边侧过身,漫不经心笑起来的同时把话说下去,“因为是自杀,所以调查很快就收尾了。我们没有权利去打扰她。再说了,说是保护,其实让她待在日本,性质更类似于把鸟人丢到新西兰。”

弃子。

崔家是名门望族,不只是财力雄厚,在政界与文化界都有极大的影响力。

引起崇名继承人自杀的女儿,无疑将会影响到他们的合作关系,以及最能转化为利益的元素之一声誉。

家里不是没有儿子,也没说要彻底丢弃她,只是先送出去避一避风头,等时候到了再接回来。

这个所谓的“时候”

,必定是崔婷艾能派上用场时。

走进酒店房间的卧室时,宋怡看到了面向长崎港的落地窗,以及窗边的床。

一张。

只有一张宽敞得能容下两人的床。

“咳,我去看一眼客房服务指南。”

池招示意外面的起居室。

宋怡点点头,在他转身出去以前问“那个,我可以坐你床上吗”

池招停下脚步转过身。

“我的意思是,”

宋怡不由自主语结,凝噎一声,这才说下去,“假如你打算让我睡沙的话”

他迟疑了一阵,似乎在斟酌措辞。良久,他说“你不介意的话,我们一起睡就好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