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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想玩什么 (第2页)

余娴知道他并未抬价,雇佣打手、来回车马、饮食住宿都是要钱的。

老板让她看外间:“你来看,隔街有个地下赌坊……”

余娴大惊,这人喝多了?在端朝,聚赌是要被阿爹的人扣留的。她拧眉,急忙摇头,又灵光一闪,对他道:“你且去办,我先付你十两,若信得过我,待结果之日,我必然再奉上剩下四十两。”

老板想到她方才那段说书般高谈阔论的“江湖道义”

之言,信她了。

余娴谢过后离开了书斋,回宅途中,她在脑海中好生盘了一圈身边真正的散财菩萨,盘来盘去,连春溪的主意都打了,最后发现,能拿得出五十两,又不会被阿娘或者良阿嬷盘查质问,且完全不知内情的,只有萧蔚一人。

讨钱是要法子的。余娴自小优渥,不管是在余府,还是在萧宅,银钱都是按份例大把大把送到手上,再由良阿嬷为她保管存取,这厢要她主动伸手问萧蔚要份例外的银钱,难以启齿,更遑论还不能让萧蔚疑心问她要钱作甚。若非老板提点,确实难办。

她回到萧宅,见萧蔚正闲庭信步。不曾细看,他的穿着再不似初见时风情缭乱,而今华服紫袍,穿金戴银,矜贵得很。她站在走廊,微微偏头盯了他一会。萧蔚的余光察觉到了,亦转头瞧她,见她偏头盯着自己身上的衣饰,他也偏头盯着她看。

须臾,余娴琢磨好说辞,朝他走去,那脸上是一丁点儿事都藏不住,望着他时两个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夫君今晚有无空闲?”

什么把戏?萧蔚轻挑眉,正色道:“娘子唤,自然是有的。”

余娴侧颊微红,因心虚而压低的声音如细蚊呢喃:“那,来房中与我嬉戏如何?”

红颊与颤音,让萧蔚的脑子宕延许久,但见其眸清如水,并无狭思,他知是自己心念似小人龌龊了,立即应承:“娘子想玩什么?”

“夫君入夜便知。”

说完,她颔首示意,要离开,刚走出两步,又转过头将萧蔚上下衣装打量个遍,最后咬着唇轻轻摇了摇头:紫裳确实衬得他华贵,可惜了,明日她便要将这身儿拿去卖了。

萧蔚顺着她的视线低头,将自己看个遍,握拳沉吟:何意?莫不是她方才的问题确有遐思之意,他答应得太快,显得轻浮,遂看他不顺眼了?

旁边一刻也闲不下来的管家大爷拿着扫帚路过,也将萧蔚打量一番,同样皱起了眉头。

萧蔚侧眸问他:“如何不妥了?”

管家大爷埋头扫地,低声道:“不大好看。”

萧蔚面无表情:“扫你的地。”

入夜,萧蔚赴约,刚站到卧房门口,余娴便拉开了门,眸中有刻意收敛的欣然。他跨门而入,穿的却不是那一身紫袍。

余娴狐疑看向他:短短几个时辰,他不仅做完今日公务,似乎还抽空沐浴了一番,此时一身素雅蓝衣,如初见般芝兰玉树,淡如烟丝的松香沁人心脾,他稍侧颜,青丝扬起时便引她看向他明锐的下颌线。此时他再将低垂的眸子微抬起瞧她,惊鸿一瞥,不过如此。

“娘子?”

他轻声唤。

余娴回过神垂眸掩饰了番,抬手示意他小桌旁入座:“幼时我与阿嬷、春溪常玩摘叶戏,不知夫君可听过?”

萧蔚点头:“多方各持叶等数,轮流出题,轮流作答,胜者摘叶。”

余娴颔首:“白日见夫君穿戴,金银宝物未曾见过,心中好奇稀罕得紧,却不敢直言,夺人所爱,便想同夫君玩摘叶夺宝的游戏,我亦备好珍宝作叶,夫君可敢?”

萧蔚侧眸,微微倾身以气势压迫,却柔声问:“娘子嘴上说是摘叶,却要如此昂贵之物,分明是与我设赌,可知端朝律法,私设赌局是要进大牢的?何况,娘子还是刑部尚书之女。娘子究竟是从哪里知道这赚银钱的法子?可知我是言官,不怕我以此罪参岳父一本吗?”

余娴窘迫,缩起脑袋,被他周身气势压得说不出话,好半晌才找回思路,起身要走:“夫君不玩的话,阿鲤去找别人……”

手腕一紧,酥软温凉的手将她扣住了,她转头看去,萧蔚浅笑,眉梢眼角俱是温柔:“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