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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的夫君 (第2页)

回到宅中,打手又作回府卫装扮,迅速换了身份。萧蔚也跟着不见影踪。

直到傍晚,余娴坐在房中窗边思索白天小楼的事,突然窗被关上,她吓了一跳,唤春溪,却无人应声,下一刻,有风从门穿入,她转头看去,灯火明灭,萧蔚着一身戏装,素袖长衫,垂眸停靠门边,抬眸看她时,余娴豁然见他眉眼如水,胭脂粉面,朱唇小口,移挪间小步生莲,身姿轻盈,几乎是随着橘色的明光轻轻揉进她的眼中。她的心跳乱了一拍,这一拍,正是他开口唱起时。

“一弯清溪映朝暮,素袖撩落漾心壶,沙岸撷惹将离故,念念不忘是红酥。华灯再度,相逢之期,情难说与,只留仙子画中住……”

他的嗓音与平时清朗声不同,婉转轻细。他唱功了得,字句清晰。可听得唱的是与她初见时的风月。

最后一词罢,他有意将素袖在她面前拂过,留下一阵暗香,撩袖凑近,才露出手来。余娴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透过妆容仔细辨认他,又垂眸将视线落在他那双红酥手上,最后仓皇低头掩饰。

萧蔚柔声问她:“今日惹得娘子败兴而归,萧蔚自罚为娘子唱曲,可还听得?”

可太听得了。余娴深吸一口气,压住险要溢出欢心的唇角,只点点头:“其实我不太懂这些。但见你确实卖力,应是听得的。”

何止卖力,他已使出浑身解数,一颦一笑皆做作风情,就差把“勾惹”

两字写脸上了。萧蔚轻叹气道:“从前在小楼,我卖力何止如此,可还是会因失误遭来打骂,想必你也发现了,我心口处有一旧伤,凉如薄冰……”

他故作一顿,撩开衣装。

没料到他会主动提及此事,余娴讶然,抬头看他胸前,依旧平整光滑,不见有旧伤,她狐疑地看向萧蔚,抬手用指尖触碰,和那夜触及时一样,冰凉异常。萧蔚接着道:“是幼时在柴房被一客人打骂时,撞到炭火落下的疤痕,后来怕老板发现,嫌我仪容不整,将我弃用,便找江湖老手用小刀剜去,填以假皮遮掩。此物材质特殊,冰凉沁骨,这一填,花掉了我好几年攒下的打赏银两。”

“真有这般神奇之物?”

余娴摇头:“我从未听说过。”

萧蔚拿出小刀:“你若不信,将此处划开一试便知,不会流血的。”

他赌以余娴胆小的性子,不敢真划。

却见余娴愣愣地点头,听话接过刀就要往心口戳:“那我试试吧。”

“……”

萧蔚赶忙补了一句:“只是划开后恐再也找不着同一人填补得一模一样了。”

余娴望向他:“那怎么办?”

她确实想知道是真是假啊。

萧蔚一愣,思考一瞬后叹惋道:“无碍,你若不嫌我此处奇异难看,我没关系。”

余娴懵:“我不嫌啊。”

萧蔚:“……”

他开始思索自己果真这些日子暴露太多了吗?竟然让她疑心若此。没必要,当真没必要,这确是假皮无疑啊。

余娴放下小刀。萧蔚松了口气。下一刻,又见她跑到书桌上拿了一支毛笔,在他的心口处比划了一番,定了个点位:“我会划准的。”

她一定要看看是真是假。

萧蔚败给她了,慌忙又补上一句:“但我忽然记起,填补时伤疤处还血肉模糊着,这么多年,假皮许是已长进生肉中,真假混淆。恐怕这一刀下去,仍会有几分血意的。”

为了让她相信,他道:“毕竟,有时我仍会觉得心口疼痛发痒,或许这假皮材质并不算好,才会与生肉长在一起,教人难受。”

余娴这才放下小刀,仿佛做错了事:“竟这般可怜?”

她为自己的好奇感到愧疚,想着帮他脱离痛楚,便问道:“不若我将它全数划下,再找人重新为你填补?”

萧蔚震惊:“……”

活菩萨他见过不少,活阎王他是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