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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孤傲好不做作一穷鬼 (第3页)

似是见不得她神情失落,世子夫人告诉她:“萧蔚定会来救你的。”

但这位夫人说这话时,又绕着双足上的铁链,对她说道:“但你最好不要这么早陷得太深,知人知心,识人识清,待知心识清之后再决定要不要真的托付终生才好。”

余娴全然不觉得夫人是在提醒自己,只心道这夫人真是可怜,想必是因为她的世子郎君不是个好东西,才引她以过来人口吻感慨如此。

后来确实如世子夫人所言,为她忙前忙后,将她营救出来的人,就是萧蔚。而后续被父亲安排来单独询问她案情细节的,亦是萧蔚。她想不清楚,分明那日小楼时,萧蔚那般和自己划清界限,为何世子夫人还如此笃定他会来救?

是喜欢吧。是喜欢的。

余娴低头咬唇,心中窃喜,想要看看孤傲如他会如何尴尬:“你不是说保证再无往来吗?你的保证似乎不足为信。”

萧蔚却突然用那含情眼凝视住她,半晌:“有些缘分,是上天注定的。”

余娴咬唇的贝齿缓缓松开了,她愣住。

萧蔚低头铺开纸,一挽唇,又淡然道:“余姑娘在被绑匪劫住时,也想到了作为余大人手下的萧蔚会赶来救援吧。”

此话一落,余娴似被惊雷击中,顿了顿,她装作没听见,改口向萧蔚描述绑架她的犯人容貌。萧蔚亦装无事发生,悠然作画。

只是那描摹作画的手笔,越看越觉得与《红酥手》一致。她微微蹙眉,凑近了细看画作,又抬头凑近了看萧蔚神色,后者面无表情,完全没有被发现心思的躲闪,也没有被她这般靠近应有的羞涩。

余娴指着画:“你上次说作那幅画的朋友,该不会就是你自己?”

萧蔚正在收拾案卷,闻言不慌不忙反问:“余姑娘心中希望是在下吗?”

余娴故作疑惑:“你怎么总喜欢反问我?是你不敢说吗?”

“在下只画倾慕之人。”

余娴抬眼,萧蔚正定定地注视她。

余娴别开眼:“我并不想知你倾慕之人是谁。”

萧蔚紧接着便道:“在下倾慕之人是……”

他故作一顿,余娴屏住呼吸,生怕表现出自己想听。

良久,萧蔚拿起桌上画作和卷宗,躬身一作,气息颤抖似有隐忍:“萧蔚僭越了。”

语罢转身离去。

“啊?”

余娴抬头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不是。

也没怎么着她啊。

可你还没说是谁。

喂喂,回来。

她是端庄娴静的小姐,让她如何开口啊。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好样的,他竟没再出现。余娴在姻缘庙把头磕烂了也没想出他的深意。

一年,两年……家中巨树经年如一日,秋去萧索,夏来蔚起,她的秋千越荡越高。

一别两年,再次见到他,是他成为直属于陛下的从七品刑科给事中*后,上门提亲。隔着屏风匆匆一瞥,也只瞧见模糊的背影。

萧蔚官低位卑,父亲也知道他的出身,却似自有打算,欣然同意,还反过来劝母亲此子前途无量,又谈起近年鄞江城里她的名声,再说到她的年纪。两位兄长也在一旁帮衬劝说。场面很诡异,余娴不知道萧蔚是如何做到的。他果然在端朝开出了自己的路。

最后父母齐齐来问询她的意见。

父母之命她不打算忤逆,更何况,她还与萧蔚有不解之缘,只是实在想不通,两年不见乃无情乎?上门求娶乃有情乎?那双让她魂牵梦萦的红酥手,为何又伸向了她?

余娴再次跑到姻缘寺,这次她虔诚地磕头求了一签。

似是这签太复杂,不好说,尤其当小师傅听余娴讲了来龙去脉之后,更是解得满头大汗,唤来几个师傅一同商讨。最后还是年迈的住持路过,对她说道:“且随缘吧。”

余娴便不再后悔了。她要嫁给自己会在睡梦中念三十余次名字的萧蔚。

定下之后,唯有余夫人后悔,日夜抱着她哭。出嫁前一夜还捧着她的脸口出狂言:“我的阿鲤身娇体软,怎么受得住那等市井粗人的猛。浪啊?”

此时此刻,余娴坐在萧宅喜床之上,想象了一下,孤傲的萧蔚,如何露出母亲口中的“猛。浪”

做派?脸很快烧了起来。

下一刻,她听见门前响动,传来阿嬷和陪嫁丫鬟们整齐的声音:“姑爷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