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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鶴靠著樹掃他一眼,手裡無聊地拋著石頭懶懶道:「兩隻鳥不夠你吃?」

單棋訕笑一聲,尷尬道:「我不是要搶。」

他揉著手背,這次沒敢伸手但眼神只盯著兔子看,問小狐狸,「你從哪兒抓到的?」

小狐狸也盯著兔子看,他好久沒抱到這種毛絨絨的小兔子了,手一直在捏兔子的尾巴玩,聞言心不在焉地回道:「就在我挖蟲子的地方。」

那個地方昨天單棋就去過了,別說兔子了,蟲子他也沒看見一個。

單棋勉強地笑了下,「是麼,那你運氣真好。」

這個小少爺的運氣的確很好,有保鏢保護他,有大明星照顧他,他去外面轉了一圈連兔子都自動送上門了。

如果他們被困在這座島上是一場求生遊戲,只有一個人可以活著走出去的話,那個人也許就是這個比他還嬌氣的小少爺。

晚飯是烤鳥,小狐狸分到了兩個翅膀,但他不想吃都分給了保鏢和單棋,自己則蹲在裴鶴身邊看他給自己的兔子做籠子。

小灰兔被一根布條搓成的繩子拴在他的腳腕上。

裴鶴的衣服太大,小狐狸穿在身上要挽起好長一截袖子,領口的衣扣即使繫到了最上面也松松垮垮的,一低頭就露出一片白皙細膩的皮膚,他雙手抱著膝蓋,歪著頭認真地盯著裴鶴的手。

男人的手骨節分明,修長手指在抓著樹枝時也很好看,但就是慢悠悠的度讓塗山亭著急,他忍不住出聲催促,「你快點。」

裴鶴側眸,小狐狸枕著自己的手臂,黑髮垂落在腮邊,烏黑的眸水水潤潤的,看著倒是一副乖巧樣。

少年難得主動在他身邊待著。

但裴鶴見不得他這麼乖,非得逗弄兩句,「你這兔子明天就烤了吃了,做什麼籠子呢?」

男人這麼說著手上倒也沒停。

小狐狸抿下唇,不搭理他只盯著他的手看。

「又不說話?」裴鶴用手裡的樹枝戳了戳小狐狸腳邊的兔子,兔子跳了兩下差點把繩子掙脫了。

小狐狸慌忙轉身按住兔子,生氣道:「你幹嘛!

裴鶴把人惹惱了後又繼續慢悠悠地編起籠子來,還笑話小狐狸,「好愛生氣。」

塗山亭抱起兔子想走,但他又怕不盯著裴鶴這個男人不給他編籠子,猶豫了下,在離他稍微遠點的地方蹲下繼續看著他。

「他好討厭。」

小狐狸在腦海里和o146告狀,「他之前要吃我,現在要吃我的兔子。」

o146:【。】

吃兔子只是嚇唬嚇唬人,但討厭是的確挺討厭的。

臭男人非得把小狐狸惹生氣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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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易的葉子帳篷旁邊又多了一個樹枝編成的小籠子,小狐狸睡覺前又被裴鶴抓著擦了個遍然後才塞進睡袋裡。

但小狐狸因為惦記著他的兔子所以晚上睡得不太踏實,半夢半醒間他感覺到自己的睡袋被人拉開,一隻手貼在了他的脖子上,冰冰冷冷的體溫讓他打了個冷顫,緩緩睜開了眼睛。

視野內一片漆黑,眼睛上像是蒙著什麼東西,小狐狸感到疑惑,伸手想摸,但他的手腕被人抓著按在了頭頂。

在脖子上摸索的手慢慢移到了嘴唇,小狐狸能感覺到對方的五根手指挨個觸碰過他的唇瓣,反覆地摸,不厭其煩地揉,偶爾手指離開的時候,會有溫熱的呼吸噴在他的唇間。

他在聞我的嘴唇。

小狐狸不是瞎冒出的這個念頭,他是有經驗的,因為在上上個副本里,紀喬就很喜歡用紅綢蒙住他的眼睛然後親他。

但紀喬又很壞,親他之前還總要讓他猜自己在幹什麼。

小狐狸一猜錯就要被他懲罰,每次他都會被親哭。

但這個副本里沒有紀喬啊,塗山亭有點懵,呼吸噴在唇上痒痒的,他不自覺地張開嘴巴,舌尖舔了下唇角。

按在手腕上的力道突然加重,小狐狸哼了一聲,隨即嘴唇被貼住了,對方用的力氣挺大,小狐狸疼得皺眉,唇瓣本能地分開。

但對方卻只是貼著他的唇磨或是咬,很生疏,毫無技巧。

小狐狸現在已經知道什麼是親親了,像這樣只咬他的嘴唇不吃他的舌頭就讓他有點害怕,他不安地側頭躲開,尾音輕顫,「我不是食物,不要吃我。」

對方像是笑了一聲,故意壓低的聲音在小狐狸聽來有些耳熟,他說,「我是在親你。」

「親親不是這樣的。」

「……嗯?」

男人整個壓在了他的身上,沉甸甸的,雖然眼睛被蒙著小狐狸什麼也看不到,但他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危險,他咬著嘴唇,不說話了。

男人呵了一聲,低頭咬住了塗山亭的脖子。

島上的夜晚連鳥叫聲都沒有異常地安靜,保鏢坐在帳篷旁邊假寐,睡袋偶爾傳出細微聲響,他只當小少爺在翻身所以沒有理會,直到他聽到一聲悶哼和細聲細氣的求饒,才睜開眼睛疑惑地轉頭。

小少爺的睡袋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拉開了一半,黑暗中,他舉到頭頂的手臂又細又白,睡袋蓋在腰間,衣擺卷到了上面,隱約可見一截細瘦的腰身。

保鏢看愣了幾秒,然後起身將頭探進帳篷里,小少爺閉著眼睛還在睡,但他好像做夢了,一直小聲地說著什麼,漂亮的臉蛋漫著血色,衣領被拉到鎖骨下面,黑暗裡那片白嫩的皮膚泛著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