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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在下巴上的手消失了,塗山亭能感覺到身下的棺木變為了冰冷的地磚,透過紅綢他隱約看到一點光亮,伸手將綢緞扒下來,小狐狸看著明亮正常的靈堂和守著棺木心思各異但都一臉詫異地盯著他的眾人,還泛著淚光的眼眸有幾分迷茫。

但這終於變得正常的氛圍卻讓小狐狸緊繃的神經鬆懈了下來。

距離棺木最近的秘書是第一個發現塗山亭的人。

他老闆的遺孀,一朵正盛開著的嬌艷玫瑰,身上穿著不知被誰揉皺的素服頂著紅紅的眼睛和印著指痕的漂亮臉蛋,正坐在棺木邊的地上茫然地抓著一條紅綢。

臉上蹭著血污看著沒那麼乾淨,像是從哪個金絲籠里逃出來的小可憐。

秘書皺了下眉,脫下西裝外套披在塗山亭的身上,並擋住了其他人窺探的眼神,頓了下才開口問道,「發生了什麼事嗎?」

他遲疑下,還是拿出了一條手帕輕輕地塞到塗山亭的手裡,「大少爺和二少爺都在找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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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鈴鐺好厲害。」塗山亭坐在薛清潭的床上,低頭看著腳腕上的腳鏈,他晃了晃腳,鈴鐺發出清脆的響聲,「那我是不是就不用怕那個鬼了?」

早知道這麼有用他進副本前就該綁定上。

o146:【理論上來說是這樣。】

塗山亭:「?」

他感覺每次o146這麼說最後都會翻車。

緊閉的門被從外面打開,塗山亭聞聲抬頭,看到進來的男人紅紅的小狐狸眼立馬流露出一絲委屈。

薛清潭打開自己臥室的門,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他床上的小髒狐狸。

這次真的是字面意思的「髒」,小狐狸不知跑去哪裡撒歡打滾,受了委屈才灰溜溜地跑回來,身上還披著不知道是誰的外套,腳上戴著別人套上的鏈子。

小野狐狸果然不適合放養,薛清潭將門關上,面無表情地想。

外套被丟在地上,但腳鏈卻摘不下來,薛清潭試了幾次,最後冷著臉抱起小狐狸去了浴室。

十歲之後塗山亭就不再讓哥哥姐姐幫忙洗澡了,他的山洞裡有一處活溫泉,每次跳進去游幾圈,出來曬會兒太陽,皮毛就會又亮又滑。

可這裡沒有溫泉池只有浴缸,小狐狸低頭坐在裡面,頭髮被人揉搓著往下掉了好多白色的泡沫。

一個澡洗了近一個小時,塗山亭裹著浴袍從浴室走出來的時候,連毛絨絨的大尾巴都是濕的。

「去床上等我。」薛清潭從衣櫃裡拿出一套衣服又轉身回了浴室,在經過小狐狸身邊時,輕踩了下他垂在地板上的尾巴,淡淡說道。

這人又故意踩他尾巴,塗山亭惱怒地瞪了薛清潭一眼,但最後還是乖乖地去了床上。

換好衣服的薛清潭出來拿著吹風機給小狐狸吹頭髮和尾巴。

變乾淨後小狐狸又活潑了,他仰著頭和薛清潭控訴秦銜玉的惡行,「他恐嚇我說要把我切了,還想挖我的眼睛。」

「他還帶我去看堆滿了屍體的玩具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