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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因為他還沒有摸清塗山亭的牌,絕對不是因為這隻小狐狸有點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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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摸不清蔣席到底是什麼牌,塗山亭也很想現在就將他淘汰。

但可惜,他只能被迫和這個不講道理又霸道無比的人一起行動。

到了夜晚,公館的牆壁上掛著燭燈,昏黃的光線還不如從窗縫透進來的月光明亮,鮮紅色的地毯在夜晚隱隱發暗,像是被血浸過一般,牆壁上的壁畫不知何時已經從風景變為了屠殺畫面,塗山亭只是隨意一抬眼,就瞥到了最中間的那幅,面目模糊的人手拿一把手術刀正割斷了獵物的喉嚨。

幾乎所有的壁畫狩獵場景都是一樣的,只是武器不同。

畫面有些恐怖,小狐狸一時愣了一下,然後下意識地去看蔣席的脖子。

「我要想淘汰別人也必須這樣嗎?」他的異族牌就是手術刀。

系統:【不是,副本內的工具不具備殺傷力,只要確定了對方的身份牌並將之制伏系統會自動彈出淘汰按鈕。】

說是制伏其實只要手掌觸碰到對方的致命部位十秒以上系統就會彈出淘汰按鈕,比如說脖頸或是心臟。

那還好,小狐狸稍稍放心,但餘光瞄到身旁高大健壯的蔣席眉頭又擰了起來,「那要是沒制伏呢?」

o146:【會挨揍。】

「……會疼嗎?」

【副本內所有的感受都是真實的。】

塗山亭抬手抓了抓頭髮,看鬼宗凶戾的樣子這個挨揍肯定不是玩鬧那麼簡單,可他才化形格鬥術根本不會幾招。在妖宗的地位讓他連吃兔子的時候都有人專門負責處理,所以他長這麼大唯一做過的比較血腥的事情大概就是有狼趁著長輩不在來欺負他的時候,他反擊咬過幾口。

大概咬破了皮吧,他記得當時嘴裡好像有點鹹鹹的。

蔣席注意到了塗山亭的視線,也偏頭瞥了他一眼,哼笑道:「害怕了?」

他伸手對著小狐狸的脖子比劃了一下,「放心,我手法很快,肯定讓你無知無覺地就被淘汰了。」

塗山亭滿腦子亂七八糟的念頭都因蔣席的一番話煙消雲散了,果然這個人就是想淘汰他,他將頭扭向另一邊,悄悄地攏了攏衣領。

長長的走廊盡頭是公共浴室和休閒廳,蔣席仿佛真的是帶塗山亭來搜東西的,將人推進休閒廳自己則靠在牆邊,一副幫他守著的樣子。

「這個人真奇怪。」塗山亭一邊翻翻找找,一邊時不時向門口瞟幾眼,在腦海里和系統吐槽,「他是不是想把我養肥了淘汰?」

系統:【反正心思不軌,副本里的玩家都不可信。】

「我也這麼覺得。」沒有儲備糧在身邊勾引,小狐狸的腦子清醒得很,「我是妖啊,我看他就是想淘汰我,但不知道我是什麼牌,所以才一直盯著我。」

不知道是第一晚還是因為有人已經搜過了,塗山亭翻找了半天一點收穫都沒有,但他又不想和蔣席說話,乾脆又重翻了一遍。

休息廳的門是自動裝置,叮地一聲向兩側打開的聲響在夜晚格外明顯。

塗山亭抬頭看去,一個長相略顯老成的男人從外面走進來,看到塗山亭時腳步微微一頓。

這個玩家是個仙宗,但不太香。

塗山亭收回放在男人身上的視線,在休閒廳內掃了一圈,訝異地發現蔣席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是你啊。」小狐狸打量男人的時候,男人也在看他,他臉上露出一抹笑,盡力放緩語氣表示自己的友好,問道:「有搜到什麼嗎?」

他一邊說著一邊自然地向塗山亭走去。

塗山亭動了動鼻子,突然向後退了一步。

男人看到他的動作,微微一頓,但語氣還是溫和的,「怎麼了?」

眼前的少年就穿著一件浴袍,黑髮別在耳後露出一張和盛開的玫瑰花一樣艷麗的臉,眼尾狹長微微上翹,隨便一瞥都讓人覺得是勾引。

而且他浴袍也不好好穿,衣領敞開的弧度,讓精緻的鎖骨都露在了外面。

仙宗現有的書籍對妖的描寫都是狡猾多端毫無人性不可與其他三宗並列一類的極盡貶低的話語,但在時間久遠一些的古書上記載過妖都是荒淫不堪的,其中狐妖更甚,就像眼前這隻小狐狸精。

站在公館大門,面對著眾多天敵卻坦蕩蕩地甩著尾巴,勾引著所有人的目光。

男人的眼裡帶上了點熱度,又向塗山亭逼近一步,「你是妖吧?怎麼跑到了這裡?」

「你乖乖的,出去後我保護你,好不好?」

塗山亭沒說話,只是歪了下頭。

男人呼吸一窒,忍不住又想要向他靠近,但下一秒一條手臂橫在他的脖頸上並且還在毫不留情地鎖緊,他忍不住掙扎臉色紫紅,蔣席陰狠冷厲的聲音在他耳邊怒聲道:「你保護他?你配嗎?」

「淘汰人後還明目張胆地晃來晃去,仙宗都是你這樣的蠢貨吧?」

乾脆利落地將人淘汰後,蔣席還氣不過地將人一腳踹開。

將人淘汰後他的手裡不知何時出現一把漆黑的匕,乾淨的刀刃染上了血,有鮮血正順著他的手掌向下,雖然他已經很謹慎了,但還是被血染紅了衣袖。

這是主系統對異族的限制,在他們淘汰玩家後身份牌所賦予的武器會自動出現並無法收起,而上面沾染的血是主系統故意刷的,作為暴露身份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