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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逃奴 (第1页)

作者:枸杞芽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牡丹抱着琵琶往家里走。怀里揣着酒楼给的一吊钱。

她现在恨不得回到一个月之前,抽那时候的自己两巴掌。

自从李父被打伤了送回来,李母就天天有意无意的在她耳边说:家里如今如何如何困难,爷还得考功名,她要照顾李父,如今家里连个进项都没有。

牡丹脑子一热,说要出去唱曲儿挣钱,这李遇前竟然没有犹豫,就让她出来了。

牡丹唱了一上午的曲儿,嗓子干的很。酒楼里面喝口白水都要钱,她舍不得喝,又怕喝了水要出去方便,让酒楼和客人不满,所以牡丹每次都是强撑着回来喝水。

回到家里,牡丹放下琵琶就慌慌张张的去倒茶润嗓子。茶壶里面的茶水也是冷的,牡丹也顾不得太多,忙端起来一口饮尽。

“回来了?既然回来了,也不知道过来烧火做饭,难道等着我去伺候你不成?”

李母这几天照顾躺在床上的李父,本来心情就不舒爽,见牡丹回来就躲起来,说话就带着些怒意。

牡丹窃窃的放下茶杯,从怀里拿出铜钱:“夫人,这是今天的收入,您收好,我现在就去烧火做饭。”

虽说牡丹如今跟了李遇前,但是李父李母看不上她的出身,也不肯好好办个亲事,过个明路。

牡丹刚刚来的时候,一直喊李母伯母,但是李母偏偏揪着这个点,让牡丹喊自己夫人。

牡丹含泪走到灶房。

虽说原来干的是下九流的勾当,但是牡丹一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每天除了练琴唱曲儿,就是保养自己。

看着自己变粗变糙的手,牡丹的泪水还是落了下来。

刚刚开始做饭的时候,牡丹连怎么烧火都不知道,这会儿牡丹却熟练的很,她先拿了一把干草过来,用打火石点燃干草放进灶洞,见火烧的旺了,忙把劈开的木柴塞进去。

烧水煮面条。

这是牡丹做的最好的饭。李母却不满意,背地里阴阳:“哪家姑娘不会做饭的,真把自己当成大家小姐了?

等牡丹摆好了饭菜,李母叹道:“天天吃面条,我如今都快变成面条了。你好歹变个花样啊!”

牡丹忙称是。李遇前中午在学堂吃饭,所以家里只有李父李母和牡丹。被李母指使的团团转的牡丹,委屈的就像个小丫头。

李遇前晚上回家之后,牡丹就偎依在他怀里诉苦:“……实在是手艺有限,母亲嫌弃我,我也没话说。”

“那就慢慢学,总不能一辈子这么着啊!”

李遇前放下这么一句不冷不热的话,就去书房温书了,留下牡丹一个人愣神。

马上就要下场考试,李遇前完全没有了前些日子的温存,满脑子都是读书,哪里会注意到牡丹心绪的变化啊。

牡丹走到一个柜子跟前,悄悄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来一张纸。她留神看了一下,果然是自己的契书,忙揣到怀里。

李遇前是个大意的,觉得牡丹一心一意跟着自己,从来没想过把契书藏起来,牡丹摸着怀里的契书,心里慢慢的浮现出来一个想法。

虽说如今牡丹落魄了,到底有美貌傍身,去唱曲儿的时候也有不少公子老爷垂涎她的美色。

第二天牡丹去酒楼的时候,酒楼老板多给了牡丹几百钱:“今天牡丹姑娘来我这里有一个月了,这些钱姑娘拿去买些药养养嗓子吧。姑娘这段时间每天都唱这么久,时间长了嗓子就坏掉了。”

牡丹感激的接过银钱。想她原来哪里在乎过这点银钱?听曲儿的人往她怀里投掷银子,她都不会看一眼。

这天中午,李父李母等了半天,也没有见到牡丹回来。

李母对李父说:“你这个败家儿子,花大价钱赎了这么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如今这花瓶还不着调回家。说是在外头唱曲儿挣钱,看她原来的营生,谁知道是不是在外头调三窝四的。你说有这么个女人在家里头,岂不是乱家的根本么!”

李父如今手脚残废,彻底没了念想,叹气道:“人都买回来了,我还因为她断了手脚,你如今光骂她有什么用?”

“老爷,您这话也能说的出口吗?您是因为他断了手脚吗?还不是因为你好赌成性!”

“那若是咱们家这房子没被卖出去,我如今也到不了这个地步,说不得能靠这些钱翻身。”

“老爷,您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连我这个妇道人家都看出来,你被算计了,你还一门心思想着翻身呢?”

残废的李父什么都不能做,李母对他也不再百依百顺,说的话难听的要命。

“我倒有一个主意说给你听,能让你把家里的宅子买回来。就算买不回原来那套宅子,也能买一套不错的三进院子。”

李母眼睛一亮:“你说说看。”

“这个牡丹姑娘原来也算是红极一时的歌妓,对吧?想必也有不少公子哥儿……如今咱们有她的卖身契,把她倒卖出去不就得了,依着这个姑娘的姿色和嗓音,卖个七八千两银子不成问题!”

李母脸色一沉,忽的站起来,手使劲拧向李父的大腿根:“好啊你这个老不羞的!

这个牡丹是咱们儿子的屋里人,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哪有公公这么说自己儿媳妇的!”

李父说牡丹姿色好,也就罢了,只能说明这个人为老不尊。但是李父还她说曲儿唱的好,那定然是去听过的,家里潦倒到这种境地,李父去赌也就罢了,还去勾栏听曲儿,说不得还做过什么过分的事呢。

李母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李父被掐的嗷嗷直叫。他虽说腿断了,但是没有失去知觉。大腿根的肉最是敏感,李母又是恨极,都是下死手拧的,他哪里忍得住:“你先别生气,听我把话说完行不行?”

“你说吧,我倒想知道你能说出个什么!”

“我没有听过她唱曲儿,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但是牡丹花名在外,我虽说没有听过她的曲儿也听过她的名头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那也不能再卖了她啊!

你儿子对她很是痴迷,说要去给她办一个良民的户籍。”

“那如何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