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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昀近距離注視著這般模樣的謝悠,想拒絕不是,接受也不是——現在的小朋友意識不清,自己若是接受,難道不是趁人之危?

再說小朋友還沒過十八歲生日,他可不能做那麼禽獸的事!

「還有半個月,我就滿十八歲了。」謝悠親夠了,微微退開身體。等到景昀以為他狀態好些了,卻又開始手腳不安分地觸碰過來,還理直氣壯的,「反正早晚都會做的,提前十幾天有什麼關係?」

轟地一下,景昀差點因為這句話腦袋炸開。

——做個禽獸也不是不可以。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就被景昀用力甩著腦袋拋了開去,只覺得是理智和意志的雙重煎熬。

……操,這小朋友,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得虧這會兒待在他身邊的是自己,倘若換作別人那後果得多嚴重?!

少年瞳孔迷離沒有焦點,景昀一時間輕易推不開他,小朋友力氣本身就不小。又不捨得用力,怕弄傷了他。

場面一時僵持住。

謝悠的神志完全是不清楚的,此刻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與人進行肢體接觸。發泄的方法只有碰觸,或被碰觸。

對象是景昀的話,不管觸碰還是被碰觸,哪個都可以。

他有心勾引,卻看景昀遲遲沒有動作,明明喜歡自己喜歡的不得了,究竟是在忍耐什麼?

身體深處還在持續升溫,謝悠難耐地喘了一聲,理智完全被焚燒殆盡,他當著景昀面不假思索地脫外衣,剛脫完一件,想繼續脫裡面一件時手腕被握住。

那力道重幾乎要把他手腕捏碎,後來又意識地控制住,才稍稍減輕了力道。

抬眼,只見景昀整張臉都浮現了血色,手上卻是在制止他繼續脫衣的行為,謝悠困惑地歪了歪頭。

「憂憂……你先別急,你要是想摸,我之後給你摸個夠,但是現在我送你去醫務室好不好?」

事已至此,完全是景昀預料不到的開展。他撫摸著謝悠的臉頰哄道。

「不去。」謝悠打開他的手,側開眼,做出一副生氣的樣子,拒絕完又質問道,「你怎麼這麼墨跡?」

這話嗆得景昀一噎,幾乎說不出話,謝悠問:「你難道不喜歡我嗎?」

景昀說:「我當然喜歡啊,很喜歡你。正就是因為我非常喜歡你,所以我才不能做傷害你,和會讓你感到後悔的事。」

謝悠:「我不會後悔的。」

景昀頓了頓,失笑道:「老子才不信,等你清醒後把我揍得鼻血飛濺十厘米都算輕的。」

空氣陷入了短暫的沉默,謝悠嘆出一道冗長到比主角攻餘生還長的氣,說:「景昀,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事兒逼?」

景昀:「……」

謝悠低垂著眼帘,自顧自說下去:「我是真不明白你在糾結什麼。你成年了,我也早成年了,我甚至還比你大一歲,有什麼事是不能夠我們去做的?」

空氣再次安靜半晌。

望進那雙夜空般漆黑,讓人捉摸不透的漂亮眼珠里,景昀存疑地蹙起了眉,聲音透著不確定:

「憂憂,你在說什麼?」

第67章

「什麼叫你早成年了,甚至比我大一歲?」

雖然謝悠現在狀態不好,但說話吐字還是清晰的。還認得他是誰,能說出喜歡他的話語,所以景昀不認為這是謝悠稀里糊塗的隨口一說。

謝悠不回答,只是眼神迷離地凝視他。

「憂憂。」景昀催促性地喊了聲,握住少年雙臂。謝悠卻再也支撐不住,頭暈得像是坐了十幾次過山車,他體溫燙得驚人,什麼力氣也沒有,最後黑暗吞沒了他,傾倒在景昀懷裡,徹底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是校醫務室的天花板。

謝悠撐開沉重的眼皮,對著天花板發了許久的呆,直到一隻手伸到面前晃悠,才緩慢轉動眼珠,睨向身旁穿著白大褂的男人。

「我沒記錯的話,這次是第三回了吧?最先是手傷,然後是打球時崴到腳,這次又是什麼——中藥?得虧發現的早,否則到現在你都昏迷在宿舍里沒人發現。你說說你這孩子,命運還真是多舛得令人刮目相看。」

男校醫絮絮叨叨地說著,被景昀用胳膊肘拐了一下,才止住了沒有任何卵用的風涼話,嘆口氣正色道:「我猜你這孩子大概已經清楚自己中的是什麼藥。那算是一種烈性藥,服下它後會使人產生強烈的燥熱感,催促□□,市面上應該是嚴令禁止售賣的。」

見謝悠淡淡垂著眼皮,似乎在思考著什麼,校醫問:「你對向你下藥的人還有印象不,需不需要幫你聯繫一下家長?」

謝悠搖了搖頭,說不用。

因為給他下藥的正是那所謂的「家長」。

男校醫看著謝悠的反應,又看一眼身旁全神貫注觀察著少年身體狀況的景昀。

景昀眉心無意識地皺著,神色充滿擔憂。

對方送這孩子來校醫務室的畫面他還沒有忘記,他從沒見過自家外甥這般緊張過,相比較下來,謝悠本人反而平靜得仿佛被下藥的人不是他。

果然,有了喜歡的人後就是不一樣啊,心思變得這般細膩。男校醫內心感慨一番,就見景昀徑直掠過他,小心扶起床上的少年,遞了杯溫水過去。

謝悠盯著陶瓷杯里的水面,思緒不禁飄遠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