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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溫暖的河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鷹一自小對危機就非常敏銳,似葛布達。巴圖這樣的?莽漢看起來也不像是能力挽狂瀾之人,還是趁早溜吧。

只是朱長庸這邊卻出了意外?,喝了藥跟米粥的?曹芳菲終於有了力氣,正拔下頭上的?紫金髮簪抵著脖子?,用自己的?生命威脅朱長庸放了自己。

朱長庸雙色眼眸此時晦暗不明,只看著她陰森道:「長公主?府上,你?從樹上落了下來,是我接住了你?,你?後來說要謝我,我選你?作謝禮可?好?,是你?先招惹我的?,不是嗎?」

曹芳菲氣急,否認道:「胡說,是你?自己突然出現的?!

曹芳菲只想?嫁給身為大旻郡王的?朱長庸,卻不想?跟著他去?北狄草原上,過流浪放牧的?生活。

朱長庸抬手想?要撫摸她的?臉頰,卻被曹芳菲歪頭躲開。

朱長庸表情落寞道:「我因這雙眸雙色,幼時被祖母嫌棄,宮人奴婢也肆意欺壓,長大出府後京城眾人更是避我如蛇蠍,你?那日誇我眼睛好?看,我以為總算是遇到了知音,卻原來還是一樣麼?」

俊美的?混血帥哥對著自己露出這般委屈神情,曹芳菲一時又忘記了被劫持路上吃過的?苦,心軟道:「你?別?這樣,每個人都無法選擇出身和長相,這又不是你?的?錯。」

朱長庸眼神明亮幾分,看著曹芳菲的?眼神充滿期待,仿佛是活在地獄的?人終於等到了,曹芳菲心裡?莫名有些愉悅。

等在門外?的?鷹一見此情形忍不住朝天翻了個白眼,這一個個的?要麼沒腦子?,要麼腦子?有病!

鷹一從衣袖裡?翻出一個瓷瓶,將里?面的?白色粉末撒了一些在衣袖上,推開門不等曹芳菲反應過來,便?捂住她的?口鼻,將人又繼續弄暈。

朱長庸:「……」

朱長庸臉上的?深情消失得一干二?淨,皺眉道:「可?是桐梓關有什?麼變故?」

鷹一回道:「目前沒有,不過我們還是趕緊離開吧。」

鷹一的?直覺果然很敏銳,桐梓關的?防禦布置早在十日之前,就已?經被韓令和所率領的?軍情司給刺探得明明白白,就連朱長庸等人的?行蹤,也瞞不過軍情司的?耳目。

不得不說,成立了只有二?十年左右的?北狄禿鷹,在成立了一百多年的?大旻第一軍情司面前,真就只是個渣渣!

朱長庸他們離開桐梓關不到十里?地的?時候,雄偉的?巨石關隘里?就傳來震天的?喊殺聲?。

喊殺聲?只持續不到半個時辰,主?樓上象徵草原雄鷹的?旗幟就轟然倒下,取而代之的?是一面黑底繡著金色麒麟的?旗幟。

這是幽州鐵騎的?帥旗,正是這面旗幟曾威懾了北狄百餘年。

*

幽州鐵騎統帥曹信業親手將北狄的?雄鷹旗擲於烈火中,仿佛如此便?能焚燒掉十幾年前的?屈辱。

韓令和所率領的?軍情司如今歸於曹信業麾下,聽候其調遣的?同時,也保留一部分獨立性?,算是從暗處正式走向了台前。

軍情司往後該何去?何從,全看這次任務完成得如何。

韓令和以及軍情司十二?隊兄弟都非常重視,他們也同樣用驚人又高效的?情報刺探手段證明了,軍情司從來就不是躲在暗處的?苟且之輩!

韓令和對未來大舅哥十分敬重,恭敬回稟道:「葛布達。巴圖以及其殘部皆伏誅,鷹一與安順郡王一行已?經逃往北狄,且與安順郡王一同離開的?,還有王氏女。」

王氏女冒充了曹信業十幾年的?妹妹,也不知這兄妹情是否還剩有幾分。

比起北狄大業,假妹妹在曹信業心裡?實在不足輕重,只擺手道:「安順郡王與鷹一早已?不重要,軍情司不必在此處多費精力。」

曹信業看著遠處連綿起伏的?草原問道:「梁元帥的?大軍何時能抵達幽州?」

韓令和在心中估算後,回道:「最遲後日。」

曹信業又問:「南海水師與韓氏商隊是否已?經穿過了崑崙海峽?」

韓令和又回道:「前日便?已?經穿過崑崙海峽,此時多半已?經順著黑冰河逆流而上了,按照秋日黑冰河的?水流度,多半也是在後日就會抵達淺月灣。」

曹信業五官與曹青瑜相似,氣質卻更為冷硬,比起不諳世事的?妹妹,也更加地高大挺拔。

他自幼便?擔負著家仇國恨,在戰場上不斷廝殺,心性?早就磨練得異常堅毅,就連韓令和這樣的?天之驕子?,也不能與其相提並論,他此時表情淡淡,叫人看不出任何端倪。

梁元帥率領二?十萬大軍連夜急行,韓布政更是五年前就開始準備軍資,只等收到叔祖父密信便?連夜將其運往南海碼頭,再由韓氏海船從水路直接運往北狄王城東百里?處的?淺月灣,一路同行的?還有南海水師營的?五萬將士。

如此傾全國之力只為了打北狄一個措手不及,曹信業自然不會也不敢延誤戰機。

幽州鐵騎稍作休整後,只留一萬人鎮守桐梓關,大軍便?繼續朝著淺月灣迅挺近。

*

朱長庸一行人在草原上玩了命似的?狂奔,曹芳菲的?死活似乎已?經無人在意。

北狄人以遊牧為生,住氈帳喝馬奶,世代如此。

等到赤格爾。巴圖當上大汗之後,卻在圖蘭朵。寶音的?提議下,命人修建了如今的?這座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