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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的夜生活明顯不如江州半島那麼熱鬧，主幹道的車流並不多，他們下了大橋就上了去江邊的匝道。

紀晞晞帶他來的是一座河濱公園。其實城北的濱江路跟江州半島上的有些類似。只是城北人少地廣，岸邊地勢又更為平坦，所以政府在濱江路的基礎上，修建了一座長條形的綠地公園，供市民休閒娛樂。

他們避開了跳廣場舞的人群，沿著長江往公園深處走去。歡快的背景音樂隱隱傳來，混著長江水拍打沙堤的浪聲，江風習習，明月姣姣，是難得的良辰美景。

6湛陽看了看她的鞋，仍然三寸高的細跟，於是說：「去堤岸邊坐坐吧。」

「好啊。」

兩人並肩走到江邊，坐在了市民休閒玩的鞦韆上。對岸正是市中心，高樓林立，燈火璀璨，像是動畫片裡的天空之城。

紀晞晞雙腳輕輕蹬在地上，偏過頭來問他：「6湛陽，你之前幹嘛那麼凶？」

她連名帶姓地叫他，有一種嬌蠻的親昵。

夜色之中，她雙頰酡紅，美艷的五官更顯風華，6湛陽有些失神，暗想自己是不是遇上了《聊齋》里的小妖精。

「你怎麼不說話？」

他回過神來，揚了揚眉，問：「什麼時候？車禍那次？」

6湛陽以為她是秋後算來，來興師問罪了，卻聽她嗯了一聲，含笑說道：「你笑起來真好看，不笑的時候好嚴肅。」

他一怔，沒想到她會說這樣直白的話，有點不自然地別開眼，看向長江對岸的江州半島，「是嗎？」

紀晞晞扶著鞦韆，傾身湊過去，一雙大眼睛在他眼皮子底下眨巴眨巴，故意撩他：「6～老～師～你臉紅了哎，奇怪，你臉紅什麼，害羞啦？」

6湛陽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羞赧。他垂眸瞥了她一眼，忽然伸手攬過她的腰身，將她一把攬進自己懷裡。

鞦韆的鐵鏈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紀晞晞沒有防備，一下子撲進他懷裡。她嚇都嚇死了，本能伸手抵地在他的胸膛上，動作看上去似半推半貼。薄薄的衣服根本阻擋不了什麼，手心下是他炙熱的體溫和沉穩的心跳。

他輕笑一聲，鬆開她，用她的話回擊：「你臉紅什麼，害羞啦？」

紀晞晞抿著嘴白了他一眼，小聲嚷嚷：「你好惡劣。」

她軟著嗓子說：「你好惡劣。」

真是要命。

遇見一個她這樣的女人，說出這種話，是個男人都想更惡劣一點。

「快放開我。」紀晞晞微微掙扎，試圖推開他。

身體很快熱了起來，6湛陽費了極大的自制力才克制住那些綺麗的心思。他鬆開手臂，在兩人之間拉出安全距離，斜覷著她：「紙、老、虎。」

誰知有些人一逃離危險就又囂張了起來。她拉著鞦韆的鎖鏈，整個人向後仰去，歪頭沖他一笑：「彼此彼此。」

6湛陽笑著搖了搖頭，看著對岸燈火搖曳，沒有說話。

兩個人並肩而坐，氣氛微微有些曖昧。

又坐了一會兒，6湛陽開著車送她回家。快到大門的時候，紀晞晞說：「6老師你可以開進去嗎？裡面到我家還有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