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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激動處,她捂著臉大哭起來。
雪若垂著眼眸望著她。
妙熹在她面前從來都是驕傲而蠻橫的,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妙熹柔軟的一面。
這齣戲也到了該收場的時候了,鬧到現在,她已經有些意興闌珊了。
她冷冷道:「既然是從小相伴之人,需知嚴加管教才是對她們好,這宮中最忌口舌是非了,一味放縱,最終只是害了她們。」
說著欠身扶起妙熹,淡然道:「既然妹妹都求情了,我就放過她們一次,但死罪能恕,活罪難逃。」
妙熹含淚點頭,「只要留她們性命,妙熹已經感激不盡了。」
雪若擺了擺手,不耐道:「每人掌嘴三十,帶下去吧。」
憐心和憐月跪地千恩萬謝。
不多久,妙熹低著頭,帶著兩個臉頰腫得老高的丫鬟,灰溜溜地出了燕熙宮。
雪若長舒了一口氣,只覺得渾身力氣都快耗盡,她不知自己方才的勇氣和決斷來自哪裡,只知道從那個夢裡醒來後,很多東西都不一樣了。
在夢裡見到的那些血腥殘酷的真實,刀口舔血掙扎著活下去的日子,讓她學會了讓心腸變硬變冷,面對欺辱不再逃避和息事寧人,狹路相逢勇者勝,明明只是黃粱一夢,卻讓她生出久經世事的滄桑和感悟來了。
轉頭見身旁地上的兩個丫頭兀自張著嘴看著她,好像被施了定身術一般。
她疲累地癱坐在椅子上,不滿道:「一個兩個都傻了?」
碧凝和芸兒這才回過神來,碧凝忙去拿了條絨毯給她蓋上。
雪若瞥了一眼還跪在一旁地上,卻是一臉喜色的芸兒,沒好氣道:「平日裡惹我煩心倒也罷了,今日出息了,直接動手打架了!
你這麼厲害,怎麼不去上陣殺敵?」
芸兒梗著脖子,不服道:「誰讓她們在背後說殿下壞話,我見一次打一次。」
雪若無奈搖頭,說:「過來我看看,有沒有被打得吃虧。」
芸兒站起來,撲進她懷裡,得意道:「除了頭髮被她們扯了兩下,她們一點便宜沒占到。」
雪若嘆著氣,靠在椅子上,幫她把頭髮重整理了一下。
碧凝在一旁道:「殿下,你就慣著她的脾氣吧,這小妮子將來還不定惹啥禍出來呢。」
芸兒把頭靠在雪若的膝蓋上,對著碧凝做鬼臉。
雪若白了碧凝一眼:「她是為了護我才出頭的,我不慣著誰慣?」
芸兒點頭:「殿下待我們這麼好,我就是為他死了也心甘情願。」
「呸呸呸大白天的說什麼生啊死的。」雪若嗔她。
芸兒吐了吐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