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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路七七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雪若原本聽子衿說自己對上官逸上心有些不好意思,又聽他答應替上官逸調養,便高興道:「那太謝謝師父了。」

子衿冷笑了一下,道:「殿下有沒有想過,上官逸為何要接近殿下?為何要一再出現在殿下面前,千方百計地討殿下歡心?殿下一貫是個用熱心腸待人的人,可是世事險惡,人心難測,上官逸能多年立於如刀尖浪峰般宦海不倒,他的心機之深可是你能揣測的,他接近你定是別有用心,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子衿的臉在夜色中變得清晰,月光使他的臉色更加蒼白,一番話說完情緒仍有些激動,雙眼的眼尾微微泛紅。

忽地一陣寒風吹過,把雪若的酒勁吹散了七八分,腦子也慢慢清明起來,「師父……」她怔怔地望著子衿,他方才的一番話把她說懵了。

第33章追妻之路

燕熙宮的宮門緩緩開啟,碧凝和兩個宮女持著燈籠從宮內出來,見到雪若忙上前迎接。

子衿把手上的滄海月明琴交給碧凝,看了雪若一眼,便轉身離開了。

雪若茫然地看著子衿的背影,心裡好似被塞進了一團亂麻,千頭萬緒,理也理不清。

燕熙宮的內廂房裡,芸兒和碧凝依次放下屋內的重重紗簾,又將蠟燭一支支吹滅,只留了外間的一盞微弱的油燈。

雪若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白天的一幕一幕走馬燈似地在眼前放過,青山碧水流蘇如雪的景致,她仰頭看到的滿天星光,星光中他近在咫尺的雙眸,溫暖柔軟的唇……。。當時她仿佛要溺水一般,又驚又怕中摻雜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渴望,只覺得頭暈乎乎的,喘不過氣來。

心陡然又撲撲直跳,她用被子遮住嘴巴和鼻子,只留眼睛在被子外面。

子衿的話涼涼地自耳邊響起:上官逸為何要接近殿下?為何要一再出現在殿下面前,千方百計地討殿下歡心?他一定是別有用心的。

她想起在燕熙宮大殿上第一次見到上官逸時他清冷的模樣,對她也是視而不見,只是怔然地望著珠簾後的昭月公主。她私自出宮被他撞見,他也是不留情面的倨傲模樣。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自她從水中被救上來後,他態度就截然不同了。兩人數年未謀面,可是他仿佛知道她就是昭月公主一樣,對自己關懷備至,一而再地相救……。這究竟是為什麼?

而且,他熟悉她的各種喜好,總能做出稱她心意的選擇,這…。。他是如何知道這一切的?如果像子衿所言,他真的是別有居心,那他的圖謀又是什麼……

她越想心裡越亂,伸手在枕頭下面摸索了一陣,掏出了一塊玉佩,那玉佩在月光下泛著羊脂般細膩的光澤。

她伸出手指細細地撫摸上面的紋路,心中茫然,不由低聲嘆息了一聲。

轉眼便到了四月間,每年春季子衿的舊疾就會發作,今年似乎來得格外兇猛,以至於都沒有辦法走去醫聖谷。

雪若心急如焚,多次帶了宮裡的太醫輔前去探望,又從慧貴妃和允軒那裡搜颳了許多滋補的藥材和山珍,一股腦兒送去醫館。

子衿躺在床上,看著屋內堆得像小山一般的珍貴藥材,淡淡地笑道:「殿下,你這是要把宮內的庫房也給我搬來嗎?」

不過短短數周,他又瘦了一圈,連笑容都蒼白得有些觸目驚心,越發顯得五官輪廓清晰俊秀。

看著雪若紅著眼眶守在床前,他拍了拍她的手,溫聲道:「放心,師父沒那麼容易死的。」

雪若連忙伸出手捂著他的嘴,啞著嗓子說:「你快說呸呸呸」

子衿輕笑了一聲,伸手把她的手從嘴上拿走,握在手裡,依言說了呸呸呸。

雪若鬆了一口氣,子衿的手暖暖的,軟軟的,讓她有一瞬間的錯覺仿佛這手的主人生命力十分旺盛,這些年來她時刻為他的病況憂心,每到寒冬雨夜就放不下心來,若是有人晚上來敲燕熙宮的門她也會心驚肉跳。

她定定地望著他:「師父,你一定要好起來,我要你健康平安長命百歲。」

雪若從醫館回宮的路上,馬車行駛在長街上,聽到有人在車外哭天搶地。

她掀開馬車的車簾往外看,只見街旁一溜百姓或跪或坐,有的唉聲嘆氣,有的痛哭流涕。她不解地問這是怎麼回事,小福子說這些百姓被強征了田地和房產,只給了不足十中之一的補償,他們沒辦法養活一家老小,只能聚在街市上哭訴求告。

雪若疑道,是官府強征他們的房產和田地嗎?小福子把頭伸進車內,小聲道,雖然是以官府的名義,但實際是世子為了擴建宮外府邸而征的地。

雪若默然不語,她去霽雲宮看望允軒時,無意中聽他和傅臨風在議論要彈劾世子,好像便是強占民產一事。

想到世子她不由又想起了上官逸,上官一家向來對世子忠心耿耿,若世子被彈劾也不知是否會牽連於他。這些日子她一直忙於子衿的病情,宮內醫館兩頭跑,聽說上官逸幾次去燕熙宮找她都撲了個空,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些什麼。

望著長街上抱頭痛哭的百姓,她想起前幾日收到了世子府發來的請柬,世子又要迎娶側妃了,聽說世子府將宴開百桌延請朝中各路王宮大臣和親貴。

一邊是百姓家產被占流離失所,一邊是紅燭春暖再迎人,想到此間一時唏噓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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