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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路七七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她覺得自己的推斷十分合情合理。

正想著入神,清冷孤高的「百年孤獨」目光含笑,嗓音清潤低沉:「會有一些疼,需忍耐一下。」

她連忙擺手,「不必勞煩上官大人了,我自己來就好了。」

「休得任性,快把褲腳捲起來。」上官逸皺眉,用目光制止了她,拖過來一張矮几讓她擱腿,自己半蹲在面前調和藥膏。

她只得聽話捲起褲腳,腿上的傷口一半凝固,一半還在往外滲血。

上官逸吸了一口氣,用一塊乾淨的濕布小心翼翼地清理她的傷口,他的動作輕如羽翼,生怕重了一點點讓她無法忍受疼痛。

一抬頭,正碰上她清澈如玉石一般的眼神,她正歪著頭,有些無聊地看著他擺弄自己的傷口。

「你不覺得痛?」上官逸挑眉問道。

雪若笑笑搖了搖頭,櫻桃般小巧精緻的唇邊浮現梨渦,「我從來不知道痛是什麼滋味。」

上官逸手上的動作一僵,詫異地看著她,悵然失神,「果然。。。。怎會如此?」

雪若不以為然地眨了眨眼,「自我記事起,就不知道疼痛是何感覺,不過我覺得這樣也挺好,」

她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傷口,「你看,我絲毫沒有感覺的。」

上官逸驀地皺眉,指元由口口裙:衣污兒二齊伍巴一收集倒抽了一口氣。

他臉色發白,手不自覺地按在自己腳上,與她受傷的同一位置。

他低頭屏息忍耐了片刻,恢復了從容的神色,抬頭認真道:「我並不認為無法感受疼痛是一件好事,」

他抬眸看著她,「疼痛是你的身體在受傷時向你求救的信號,所以你需要治療需要休息,讓身體儘快痊癒。而你感受不到疼痛,當你傷得很厲害的時候,你卻毫不知情,這是非常危險的事情。」

雪若閉上嘴,乖巧地聽著。

上官逸嘆了一口氣,依舊輕柔地幫她附上止血藥粉和金創膏,再用白紗布細細地包裹起來。

做完這一切,他舒了一口氣,臉色變得更白了,額上竟有豆大的汗珠沿著鬢角滴落,似乎替她包紮傷口是件費力氣的事情。

雪若默然無語,胸中莫名感慨起來。

第一次聽他說這麼大一段說教而不覺得厭煩。

其實她何嘗不知道沒有痛覺並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至少這個事實讓她在紫宸宮裡被禁足這麼多年就足以讓她深惡痛絕了。

泛黃的記憶深處,她依稀記得,那是一個朔風呼嘯的正月初一。

紫宸宮中華筵如錦,賓客如雲。王親貴族們穿戴整齊攜著家眷紛紛入宮朝賀春。

年幼的她在宴席上不肯喝乳母餵的金絲翅羹,一定要吃允軒面前的湯糰。

不料半個湯糰剛下肚,她立刻七竅流血,倒地昏迷。

宮中御醫都不知她深中何毒,父王震怒、母妃驚懼痛哭,急昭國內遊方名醫應診,最後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青年藥師救活了她,但至此她就失去了痛覺。

此事在宮內秘而不宣,並無幾人知道她有此後遺症,父王擔心她活潑好動的性子難免受傷而不自知,因此借高僧之口把她禁足到了十六歲,現在回想起來自己真的何其無辜。

大約父王想著也不能一輩子拘著她,十六歲以後皮糙肉厚能抗得住一般小傷了,所以才鬆了口帶她出宮祭個天,視察個農耕啥的透透氣。

上官逸扶著一旁的梨花木椅子站起來,微不可察地抹了抹額角。

雪若見他包紮完畢正準備跳下軟塌,被他一把按住,語帶責怪道:「不要亂走,當心傷口裂開。」

他無奈地看著她,「怎麼還是這樣一刻都閒不住,都已經是……」嘆了口氣,閉口不語。

雪若覺得他這個話說得有幾分意思,她跟他也不過幾面之緣,說得好似多了解她一樣,又覺得現在沒有必要跟他糾纏這個,忽然想到了什麼,便鄭重問道:「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上官逸沒料到她忽然嚴肅,失笑道:「當然可以,請說。」

雪若想了想,「方才跟那些刺客打鬥時,你為何要衝過去擋那個劍?你知道,只差一點點就被刺到了,有多危險嗎?」

上官逸沒料到她會問這個,怔了一怔,不以為意道,「你放心,我心中有數。」

他語氣淡然道:「當時的情形,我若救元裴,便能掌握分寸,充其量自己受點傷。我若不救他,他必死無疑。」

一席話說得雲淡風輕。

上官逸對雪若淺淺一笑,他的身影籠在身後柔柔的燭光中,只在須臾一瞬間,仿若整個屋子內都被點亮了。

雪若恍覺心中有一根細小的弦被輕輕地撥動了一下。

她無法分辨這是什麼感覺,只是陷入了對他方才話語的思索,過了一會兒才意識到四壁俱靜,誰都沒有說話。

她回過神來,清了清喉嚨,「上官大人,現在可以送我回宮了嗎」

上官逸點點頭,剛要說話,卻聽門外有人叩門,元裴在外面道:「啟稟大人,府外有一人求見,他自稱叫傅臨風。」

「傅臨風?」上官逸皺眉,莫非是與三王子允軒時常在一起的那個傅臨風?於是道:「我馬上出來。」元裴遵命,拱手出去了。

雪若一溜煙從軟塌爬起來,高興地往外走,「我不消大人相送了,我朋友來接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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