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第2页)
张玲掏了掏耳朵,语气轻飘飘的,很是不屑,“毒瘾犯了呗,满地打滚,自己发疯到处乱撞。”
警察记录着问话,“这满地的血都是他发疯撞的?”
“废话,”
张玲抖抖脚,从兜里拿出一包瓜子,两片红唇上下一嗑,吐出瓜子壳,说?道,“我是他老婆,还能说谎不成。”
警察又转而看向祝从容等人,“是这样的吗?”
祝从容和梅雪如梦初醒般,神情说?不出的空白和厌恶,连半眼都不想分给地上的人,“对,就是这样。”
“他毒瘾犯了,在我们家发疯。”
那边祝天语跌倒在地,迎上警察敏锐警惕的眼神时,浑身发起抖来,只垂着眼睫重复:“是,就是这样。”
祝风休手上的血迹和指痕都被王见秋擦干净了,唯衣摆处还?留了些?许印记,她沉静地和警察对视,面容干净不见丝毫慌乱和奇怪,镇定?得?像个局外人。
这几个人真奇怪,警察收回视线,把记录本一收,说?道:“先去警局做个询问笔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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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所里,对于?王富头顶上的伤,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附和起张玲的说?辞。
“他毒瘾犯了,我也没?看清。”
“不知道他怎么回事,自己撞上去。”
“那是他自己弄的伤,自作自受”
。。。。。。。。
半夜十二点,祝从容打了几个电话,一行?人陆续做完笔录,出了派出所。
梅雪呆呆地坐在长廊椅子上,神情恍惚又无助,发丝粗粗盘在脑后,几缕头发没?拢上去,有些?凌乱地搭在脸颊处。
她好像马上就要晕倒了般,祝天语踏出派出所大门,瞧见梅雪这副模样,心下一揪,小声地喊她:“妈。。。。。。。”
谁在喊她?梅雪凝固的眼珠子缓慢转动,一寸寸移到祝天语脸上,唇瓣翕张:“你叫我什么?”
“妈。。。。。。。”
祝天语披着大衣,脸颊带伤,狼狈又惶恐。纵然被梅雪大吼怒骂,但?她依旧不相信温柔的妈妈,会真的这样想。
或许那只是梅雪气急之下的口?不择言。
“不,”
梅雪缓慢又近乎决绝地摇头,“你不能这样叫我,我不是你妈。”
寒风冷冽,祝天语脸上煞白,眼眶瞬间?泛起了红,似哭非哭地站在原地,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动了。
“祝天语,我从来不欠你,”
梅雪双目无神,自顾自说?着,“我也真心地爱了你二十二年,从不让你沾染半点世俗的烦恼。最好的吃穿,最好的用度,衣食住行?无一不是最好的,从不短缺你半分物?资。你过生日时,能包下整个迪士尼,加利福尼亚州上的烟火放了整整一夜。。。。。。。
“我也日夜照顾生病的你,因你心焦因你心忧,即使是膝上磕破一小块皮,都要心疼好半天,恨不得?这伤这病是在我身上,让我这个不争气的母亲承担你的伤你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