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重逢 (第1页)

曾经,我也是一条汉子!

曾经,为了欣赏天下第一巧匠南官手亲做的烟花燃放,我和朋友不眠不休,连赶三天的路前去南官山庄欣赏。

曾经,为了赶上有着江都第一美人之称的林秀君比武招亲的旷世盛举,我数千里不停疾奔,骑毙了三匹骏马,半月之内,从长安赶到了江都。

曾经,为了夺回我所失去的尊严,我连熬了三天三夜的牌局,仅为了证明老子在赌桌上,是有作为的青年。

那时候的我,如此的青春浪漫,如此的活力四射。

然而,一切只是曾经。

现在的我,尽管不久前还在云端小憩了半晌,现在却哈欠连天,当着这么多美人儿的玉面,对着雨潸那碧秀的容颜,却如此的颓唐不堪。丢人呀!

三十岁的人,六十岁的心脏,西行漫漫,长途艰辛是如此的折磨着我,我不得不承认,我老了。

睡意,如此浓烈的袭来,让意志如此坚定的我,没有一点可以抵抗,我的眼帘,终于抵挡不住睡意的侵袭,慢慢的轻垂了下去。

雨潸那张秀美绝伦的脸庞,在我的眼里,开始慢慢的模糊。

朦胧中只听见众女一阵惊呼,雨潸那双黑白分明的靓丽眸子望着我,惊声道:“玄奘大师,你怎么了”

我双脚一软,身子歪歪斜斜地垂落在地。倒在这天境的青草地上,我心头忽然一阵朦胧的悸动,难道这一睡,真要千年?

忽然想起杳无音信的猴子他们,我靠啊,老子这种浪漫多情的男人,最后这一刻为什么挂念的居然是那几坨屎。

身在天外,人事不知!

别了,雨潸。

梦中的千年,也只是瞬间,不知过了多长的时光,我好象听见有人如在天际轻轻对我呼喊:“唐三藏,西行路漫,你何能如此坦然而眠,快快醒来”

催我的催,老子容易吗,歇会也不行。

呼,长呼一口气,我摇了摇头,迷朦中只闻见一阵浓烈的口臭扑鼻而来,让我差点作呕。

日,什么东西这么臭,我吓得睁开双眼,靠啊,只见六只大眼瞪着我,离我不到三寸,居中一对大眼,如沙锅大,腥红亮,眼濂金毛丛生,如此恶心无比,那还能有别人。

自然是猴子!

旁边的胡子唉呀一声,惊叫道:“唉呀师父,你终于醒过来了,我们还以为你……你……”

我什么我,一张眼就看见你们这些野蛮人,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我望着猴子道:“你们怎么会在这,这是那儿呢”

?说着悠悠然欲坐起身。熟料猴子一把抓住我僧袍,道:“师父小心,动不得的”

要你管,我挣扎着抬起头来,耳畔忽然一阵微风吹过,我轻轻环视四周。

崩溃!

生什么了,老子明明倒在妙仙峰青草地上的,怎么忽然又睡在那屁股大的白云上了。而且这次更要命,碧蓝的天际,就只有我们这一片小小白云。空空荡荡,再无它物。猴子、猪、胡子都紧紧的挨着我,半跪着挤在这屁股大的地方。挨的如此近,难怪老子一睁眼就看见三个死人头。

猴子用手肘击了猪一下,猪吃痛道:“大师兄,你干嘛打我”

猴子拿出大师兄的威严,威吓道:“屁股大就自觉点,腾点地方出来”

猪是不敢得罪猴子的,只能掂了掂脚,轻轻又挪了挪,皱眉道:“师兄呀,我保持这姿势已经很久了,这云也不知道要飘向那去,再没地方可落,我脚一酸,肯定要摔死的”

胡子也道:“是呀师兄,现在师父醒了,咱们也该想个办法才是”

猴子道:“嚷什么嚷,师父醒了自然师父作主”

作你妈的主,到底生什么了,妙仙峰呢?许逊呢?雨潸呢?一切的一切,到底生什么事了?

猪奇道:“师父你说什么?雨潸,师父你说雨潸姑娘吗?没有什么雨潸姑娘呀”

几坨屎,老子真的缺乏和动物沟通的天赋。只见一阵头疼,胸口巨闷无比,这是怎么回事呀!

到底生什么了!

谁能给我个答案!

猴子自然是习惯推卸责任的,见我提问,不由手作凉棚作侦察状,口中道:“老沙,你跟师父解释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