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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墨然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但顧及到隔間外有人,只能壓著聲音破口大罵:「你瘋了!
你要氣死我是不是?」
「您為?什?麼會這?麼想?」
「您是我父親,雖然曾經是拾音的爺爺,但以?後?同樣也會是她的父親,我希望可以?讓您看到我跟她結婚的那一天?,我們希望能得到您的祝福。」
在宋墨然眥目欲裂的愕然中,宋予白平靜地褪下宋予年?的手串,又或者,叫做遺物?。
他將手串放到了桌面上。
「爸爸,我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我也是一個人,一個獨立的、完整的人,也會有非常想要抓在手裡的東西。」
「……」
客機的機翼在湛藍的天?幕劃開雲層,轟鳴的渦輪一閃而過,留下兩條長?長?的雲痕。
專機臨時訂不到航線。
客機的公務艙客滿。
宋予白疲憊地蜷縮著擠在經濟艙後?排最里坐,腦袋靠在客窗上,做了一個夢。
他夢見他親手掐死了宋予白。
他看到自己?的雙手浸滿鮮血。
粘稠的血珠掛著碎肉,從指縫裡,「滴答滴答」往下落。
他坐在被肢解的身體裡,於?血肉模糊的殘肢腐屍中,終於?在強烈的嚮往里,誕生出了的軀殼。
第o5o章晚霞
倫敦的秋天跟寧城的溫度差不多。
9月的天氣,短袖加一件薄外套,已經足夠。
裴拾音夢想中的獨立生活,隨著學校課業開學,逐漸步入正軌。
偶爾課間?穿行於學校不同的教學樓之間?,她也會想念在寧城生活的那段時間?,想念曾經相處過的人和經歷過的事。
中途因為畢業答辯的事情,讓斯景陪她回過一趟寧大,然而她全程偷偷摸摸,就像做賊,相熟的人里?,除了卞思妤,誰也不知道她悄悄回來的這一趟。
臨走前?,她只是跟好友在校門口的垃圾街吃掉了整整三包橋頭排骨,最後兩人匆匆擁抱告別。
匆忙回來又匆忙走,連倒時差都沒時間?。
然而臨到入海關邊檢,裴拾音還是下?意識往人來人往的候機大廳回頭駐留了幾眼。
斯景扯了一下?她的胳膊:「在看什麼?」
裴拾音想了想,最後還是推著行李箱往通道內走:「沒什麼。」
總覺得剛剛有人在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