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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隔著厚厚的大圍巾,他聽到她叫了一聲自己的名字。
「宋予白。」
習慣跟默契似乎已經是一種天然的本能。
就像她叫他名字,他就知道,她是在問?「為什麼?」。
「因為不知道送什麼?你會喜歡。」
他重將頭扭回窗外,欲言又止,旋即又很自嘲地?笑了一聲。
沉默似水,繾綣卻?能如?水上行舟,船桅破水,蘆葦在行船里如?清風搖曳,冰雪消融。
窗外不遠處,有煙花升空,絢麗的焰火炸響,又消散。
凌晨的鐘聲響徹空寂的別墅。
然後,在長達半分鐘的沉默里,他看著那張從窗玻璃上映出來的臉,忽然輕輕說?了一句。
「年快樂。」
第o42章晚霞
「是叔叔祝侄女的那種年快樂嗎?」
裴拾音仍站在門口?,一邊問,一邊伸手解開脖子上厚厚的煙燻玫瑰色的大方格圍巾。
露出秀致的下巴,更襯得她一雙烏玉似的杏瞳盈盈帶水。
原本被繞在圍巾里的長髮也得到了解脫和釋放,微卷的、鬆散的烏髮若有似無地貼在臉頰旁,慵懶得像冬日午困清醒沒多久的小貓。
她?很隨意地將散落在額角的碎發,用手梳至腦後,寡淡平和的目光里?,似乎已經絲毫不在意他的答案。
確切來說,是?不期待。
她?只是?牢牢地跟他保持著距離,隔著一個房間的遙望,克制又安全的距離,一種即便任何人見了,都不可?能帶上?有色眼鏡去懷疑兩人關係的距離。
宋予白忽然想,如果將這個場景倒退回一周以?前,會?怎麼樣?
她?大概會?第一時間關心他,紅著眼睛擔心地問他手疼不疼,會?在他身邊撒嬌、雀躍,對他說盡各種好話?。
他尚未經歷過這種落差,所以?,需要花一些?時間,才能找到自己的聲音。
耳邊是?窗外年的焰火一個接一個燃放的聲音,他在焰火消融的間隙,輕聲說了一個「是?」。
裴拾音笑了:「我?記得以?前這個時候你還會?給我?紅包。」
葉兆言的事情?似乎在她?這裡?已經翻篇,顯得他今晚的衝動有些?多餘。
宋予白說:「今天手不太方便,明天補。」
她?像是?沒聽懂他的暗示,笑著擺擺手說紅包什麼的不給也無所謂,然後,她?看了眼時間,說自己該準備走了。
短暫而友好的交流,前所未有的疏離感如影隨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