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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星河白鯉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剛好,也趁宋予白去瑞士的間?隙,她可以找機會,跟聶宏好好聊聊。

少女?獨身坐在沙發上,於燈下抿唇蹙眉,心事重重。

宋予白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

他?不確定,她有沒有聽到那些謠言,又或者,即使?聽到了?,又聽到了?多少,哪些版本?

那些污言穢語描述她跟自己的關係,哥哥泉下有知?,也會生氣。

必須制止那些能夠讓彼此好不容易修復好的關係搖搖欲墜的流言蜚語。

所以在離開之前,他?仍需替她處置這些留言的根源,好讓她不再害怕。

寧城的綠地高爾夫球場,雨後綠草如?茵,濕潤的空氣里彌散著植物特有的草汁香。

雜沓的腳步碾過幾簇剛剛冒頭卻被球場維護工人忽視的綠草面,踏上了?高爾夫球車的踏板,吹捧的聲音也跟著一起上了?車。

這是聶家?入股的一個高爾夫球場,即使?是小股東,但作為少東家?之一的聶宏,還是喜歡呼朋引伴,找各種由?頭,在自己的狐朋狗友面前出風頭。

一球進洞,身邊喝彩連連。

聶宏得意地揚揚眉,問旁邊的人,要不要換個地形打。

高爾夫球車順著平整的水泥路,緩緩往山頂開。

等一幫人拿下球具,卻看到果嶺上,早有人駐點揮桿。

有好事者目力好,認出裡面好幾個叔伯都是寧城商圈裡排得上號的名人,只可惜輩分差了?一輪,他?們這幫不學無術的富二代就算想進去湊熱鬧套近乎也不夠格。

「誒,站隋東旁邊那個,是不是宋予白啊?」

人堆里兩張年輕的臉,在一眾半退休風格的休閒著裝里,倒是鶴立雞群的醒目。

相比隋東端正到稍顯沉悶的五官,宋予白的氣質更加出眾,一副斯文的金絲邊眼鏡,自帶沉穩儒雅的書卷氣,劍眉星目的長相干淨清冽,矜貴十足,標準的上位者,冷靜謙和,與人相處明明溫和卻又自帶疏離感。

即使?身邊站著幾個年紀大他?一輪的叔伯,他?周身也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場。

被眾星拱月的天之驕子,一貫以運籌帷幄的從容示人,儒雅清和的風度,舉手投足里,都是逼人的貴氣。

衣著打扮、儀態風姿,也向來一絲不苟、沉靜如?畫。

經年累月沉澱下來從商海浮沉打磨的氣度中,他?無一處不穩穩透著「為人得體,遇事周全?」八個字。

光從打球間?隙的言談來看,這場球局,誰是座上賓,一目了?然。

宋予白向來都是如?此,不論在什麼場合,即便?他?無意爭鋒,但照樣?可以出盡風頭。

聶宏是聶家?的老來子,從輩分來看,甚至跟對?方還是同輩,只可惜在自己爸爸眼裡,他?跟宋予白之間?的距離,用?霄壤之別來形容都不過分。

然而再沉穩再有能力又怎麼樣??

還不是和禽獸一樣?,跟親手養大的侄女?在見不得人的地方做那種齷齪的勾當?

宋予年早逝那樁舊事,幾乎整個寧城上流圈子都耳熟能詳,只是大家?礙於宋家?的威望都頗有默契地選擇避而不談,裴蓉當年為了?緬懷這個未婚夫,不知?道找了?哪個替身配的種,所以裴拾音對?宋家?而言,是個什麼身份,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葉家?前不久丟了?秦安那片開發區,葉兆言找他?這個好兄弟喝酒的時候簡直鬱悶至極,半途醉醺醺地漏了?兩嘴,頓時就讓他?嗅到了?點不一樣?的苗頭。

三更半夜,一個沒血緣的叔叔強硬地把一個芳華正茂的女?孩子從她未婚夫家?裡帶走了?,這要真?沒點什麼,說出去,誰信?

克己復禮完美無缺的叔叔和美貌待嫁溫柔嬌弱的小侄女?,這樣?一對?關係,風月里還帶著點背德的刺激,就連議論起來,都特別帶勁。

最好的球場已提前被人占走,他?們這幫紈絝子弟只能退而求其次。

好友拍了?拍聶宏的肩膀:「走吧,這種叔伯局沒咱們的份兒,得罪了?他?們,回?去又得被我爸拎著數落一頓。」

「怕什麼?」聶宏盯著宋予白沉靜揮桿的側臉,嗤了?聲,「這裡又沒有包場的說法,憑什麼我們不能打?」

聶宏話一出口,眾人面面相覷,也不知?道是該附和他?,還是勸他?別不自量力——畢竟,以君豫的財力,得罪了?宋予白,偌大寧城,從今往後,就不會再有他?們姓聶的一席之地。

不知?死活的聶宏又涼哂了?一句:「畢竟,有人別看著白天精力好,夜裡指不定被小姑娘怎麼折騰呢。」

裴拾音的美貌在寧城有目共睹。

只是宋家?自從宋予年出事後,在宋墨然嚴苛的家?教和自律要求下,她很少拋頭露臉,連名媛圈裡的拍賣、秀場、酒會也基本不參與,「招搖」兩個字根本輪不到她,但只稍見一面,她明艷俏麗的五官,都會令人難忘——這幾年不知?有多少人羨慕葉兆言能抱得這樣?的美人歸。

聶宏這一句揶揄,話里話外都是嘲諷。

身邊都是聽了?不少謠言的知?情人,三兩聲稀稀拉拉的笑聲里,彼此都夾著點「懂得都懂」的不懷好意。

到底有人理?智,怕得罪不該得罪的人,忍不住勸了?聶宏兩句,別跟這幫大佬們起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