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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星河白鯉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唯一的止癢手段,只能靠後背在座椅上左右來回蹭蹭,才勉強能緩解。

只是,這種程度的隔靴搔癢根本沒什麼用。

她額上早就滲了層薄汗,裸露在外的皮膚,每一寸都浮著小?小?的紅色顆粒,她膚色偏白,更顯得一切都觸目驚心。

宋予白緊緊握著她的手腕:「千萬不能再抓,越抓會越癢,知道嗎?」

即使兩個的座椅中間?,隔著一個置物的中匣,但裴拾音已經被他抓著雙手提溜近他身邊。

懸在頭頂的聲音,溫柔地順著她垂在耳廓的髮絲,不疾不徐地爬進她正嗡嗡耳鳴的耳道里?。

拂在耳廓的,是他清冷調的木質香氣,帶著點淡淡的涼薄荷的味道,摻在空調的冷風裡?,籠在她的頭頂。

隨著彼此身體的靠近,他身上的淡香卻在此刻意外成為她轉移注意力的良方。

她在難言的困癢里?,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

裴拾音貪婪地嗅著他身上好聞的味道,像一隻無意識地毛茸茸地拱進他懷裡?的小?獸。

宋予白無奈,只能按住她的肩膀把她往外推了推。

脖頸皮膚的紅疹愈演愈烈,之前?她撓得厲害,隱隱已經能看到血痕。

他才略略鬆了點手勁,她掙扎著又想去抓,他只能將她細細的腕骨重?握進手裡?,從她皮膚中透出的溫度卻在不知不覺間?,已到達了驚人的灼熱。

裴拾音實在癢得忍不了了,帶著哭腔的告饒聲聽上去綿軟又無力:「就抓一下嘛,一下都不行嗎?」

宋予白耐著性子哄:「都說了不能抓,會留疤的,你忘了嗎?」

被「留疤」兩個字嚇到,她委屈地包著兩團淚,卻不敢再動,難受地抬起眼睛:「那我?該怎麼辦啊?」

宋予白皺著眉,從她幾乎遍身的紅疹上擔憂地收回目光:「也千萬不能揉眼睛,知道嗎?」

裴拾音被他提醒了厲害關係,咬著下唇,點了點頭。

以前?最嚴重?的一次花粉過?敏,她連發了一周的燒,躺在病床上,連意識都是模糊的。

後來,好不容易燒是退了,但身上的紅疹卻遲遲不消。

醫院查不出除花粉過?敏外的其?他毛病,是宋予白特地托人從國外請了皮膚科的專家,才症斷出,她的在花粉過?敏症里?,對一種花的花粉反應尤為明顯,那就是夾竹桃。

也就是那年,宋家向她所在的中學捐了一棟教學樓,最終將整個學校里?臨河外廊的夾竹桃換成其?他不開花的綠灌。

然而?,北郊別墅里?,繞著花壇一圈種植的,於夏夜盛放的艷麗花朵,正是導致她今晚過?敏復發的罪魁禍。

宋予白想到這裡?,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

由?此可?見,葉家對這門婚事不可?能像父親想像中那麼理想化——兩小?無猜、青梅竹馬、情投意合。

如果葉兆言真的追她追了那麼多年,不可?能連這點小?事都注意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