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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啡枝兒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楊硯青隨後又拍拍領的肩膀,「你放心去復命吧,我把那賤妻褲子提上就讓兄弟們都散了。」

「。。。。。。是,大人。」親兵領早就想撤了,邊往後退邊拱手道:「那小的就說您查過了。」

「去吧去吧。」楊硯青用手抖摟著粘在後背上的衣裳,可算鬆了口氣。

隨後楊硯青又咽了咽口水,一想起剛才「詆毀」墨蹤的話又開始心虛,但隨即想到墨蹤下半身還被風吹著呢,立刻又快步上前一門心思擔心墨蹤別著涼。

楊硯青低著頭非禮勿視避免再看到不該看的,他倏地半跪在地,把墨蹤的褻褲蹭一下提上了膝蓋,但下一刻卻卡住了。

楊硯青竟發現墨蹤大腿上滿是紅一塊兒青一塊兒,又紫一塊兒,一看就是被大力掐出擰出的瘀傷。

一股怒氣噌地竄上楊硯青的頭頂,當即騰地站起身又壓著火喘著粗氣重跪回墨蹤身前。

他顫悠悠地伸手想碰下其中一處瘀紅又怕會弄疼墨蹤便懸在了半空,聲音沙啞顫抖,斷斷續續著,每說兩個字就要深吸口氣,「夫人,這是,是誰幹的。」

一直偏著頭略羞赧的墨蹤轉頭看向楊硯青,見他緊張自己失態的樣子,心裡像被羽毛輕輕撫摸,既癢著又有說不出的舒坦,「是我自己。」

「什麼?」楊硯青發現聲音大了立刻又掐低嗓子急切道:「夫人腿疾又犯了?」

「。。。。。。偶爾。」

墨蹤含糊著,心中不知為何又砰砰敲起鼓,只因楊硯青如此近距離跪在他身前仰頭望著他,眼裡細碎著星光。

墨蹤喉嚨發緊心火陡然竄上顱定,立刻感到下身又控制不住在充血,連忙偏開頭壓住狂躁的心潮,「偶,偶爾疼一次。。。。。。」

「偶爾?」楊硯青根本不信,這深深淺淺斑駁的淤痕明顯是不同日子留下的。

頃刻間,楊硯青抓了抓心口只覺胸悶得厲害,下一刻他自己都沒想到三十歲大老爺兒又繃不住了,鼻子一酸眼淚根本不聽使喚刷刷從眼角往下流,又被他趕緊用袖子抹掉怕被周圍人發現。

楊硯青顫抖著伸手將墨蹤的褲子小心翼翼提了上去,就也沒發現對面的墨蹤已經紅透身子了。

難受得覺著心臟病是不是又要捲土重來的楊硯青默默給墨蹤繫著褲上的帶子,猛然聽到天空傳來一聲蒼鷹刺耳的啼叫。

楊硯青:「!

楊硯青觸電一般鬆了墨蹤的褲帶,猛地彈起身子像被人按下「暫停鍵」般直直定格在了原地。

下一刻,楊硯青像被奪舍一般腦中瘋狂灌入那一晚從信中看到的字字句句,那些震天撼地的文字描述比彼時情景還要清晰百倍,還要扼心徹骨,一刀又一刀削著楊硯青的肉。

楊硯青本以為自己只要每日被瑣碎事情充斥,只要跟自己說這壓根兒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跟自己並無關係,或是逼著自己不去想,如此一來,有關梅赤的一切不過是過眼雲煙,是被曹硯青強烈屏蔽的舊人舊事罷了,跟自己更是毫無關聯。

但是當楊硯青看到遠處被馬蹄揚起的漫天金沙,一個身穿鎧甲將夕陽金光集於一身的將軍,一個冠絕古今從天而降的戰神,竟像極了那一句「駕著七彩祥雲而來的蓋世英雄」。

只是這英雄並不屬於曹硯青。

「猜到了開頭,卻猜不中結局。」楊硯青默念了一句台詞,驟然沉浸在了曹硯青帶給他的深切悲傷里,腦子已然麻木、空洞。

梅赤劍眉飛鬢鳳眼自威,金色披風遮天蔽日,他策馬衝散了官兵,眨眼間來到楊硯青身前,猛地沖他一伸手:

「跟我走。」

第五十一章奔赴了月光

梅赤的一句「跟我走」倒是霎那叫醒了僵在原地的楊硯青。

楊硯青的視線不自覺挪到梅赤堅實的手掌上。

他默默想著,「跟我走」三個字一定會把曹硯青燙傷吧。。。。。。如果梅赤已無數次沖曹硯青伸出過手,那曹硯青豈不已痛苦過無數次?難道他就沒一次破防?

楊硯青蹙額心痛,曹硯青啊曹硯青,你還真是讓人不容小覷。。。。。。你如此心善,但對自己卻不見心慈反倒殘忍異常。

楊硯青垂下頭閉了閉眼,再抬頭看向梅赤時,眼中已充滿不屑,聲音卻透了無盡疲憊,「跟你走不了。」

楊硯青皺起眉一邊擺手一邊轉身,乏力道:「我騎不了馬。」

而在楊硯青轉身那一刻,梅赤一躍而下竟直接把他一個打橫抱在了身前,根本不待楊硯青反應,梅赤風馳電掣般拔腿就走。

楊硯青:「。。。。。。」

楊硯青倒也遲遲沒反應過來,怔愣地看著梅赤山脊般寬厚肩膀將他環繞,把他牢牢摟在懷中,下一刻似要帶他踏遍萬水千山。。。。。。

楊硯青猛地想起梅赤於青樓那晚拔掉藤鐲任由汩汩鮮血染紅雙眼,說出的那一句瘋話:

「你愛江南,我便帶你畫船聽雨,賞盡南國風光萬城春色,最後與你世外桃源攜手餘生,再無塵世紛擾。。。。。。」

這真的是瘋話嗎。

楊硯青隨後又想起梅赤當夜喝光了一桌子的酒,嘴裡打瓢卻目光堅定:「青青,我願為你放棄一切。」

梅赤與曹硯青應該都講過瘋話,但哪一句不是在心底徘徊千百回?哪一句不是因羞赧或難以面對所以自欺欺人打上了瘋話的幌子。。。。。。

楊硯青緩緩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