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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副本財神廟怪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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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emno背對著莊不識,嘔到了顧舟身上。

莊不識顧不上前面兩人的震驚,只見兔眸瞳孔渙散,兔腳綿軟無力地垂著,他搖了搖兔腦:「系統emno?」

顧舟手掌覆在系統emno「不瞑目」的眼睛上,周遭寒氣陡升。半晌,系統emno才慢慢地彈了下腳。

「他怎麼了?」莊不識手指頂著系統emno不住耷拉的下頜問。

顧舟:「暴飲暴食,又中暑了。」

莊不識將系統emno塞回顧舟懷裡,朝柳之元道:「有勞柳家主。」

前面的游弋看著弱不禁風,眼下腳步生風,恨不能將兩人甩出浮圖城。柳之元見狀,手臂攬著他的肩膀,兩人俯仰對視,手掌稍稍用力安撫他,猶如一粒定心丸。游弋回看莊不識,莊不識淡淡回笑,絲毫不見心虛之感。

莊不識的確沒有負罪感,帶人走的不是他。那人此刻也毫無負罪感,為系統emno注冷氣。

轉瞬周遭人聲再次嘈雜,儘管有些百姓在街邊擺攤營生,不像先前街巷那般祥和,酒樓門窗大開,燈火通明,富麗堂皇,劣質的胭脂酒氣混雜,外面幾步可見乞丐。樓舍內外恍如兩個世界,一邊醉生夢死,一邊朝不保夕。車水馬龍的街道上,喧喧嚷嚷,達官貴人的馬車不少,護衛驅趕近前的人群,時不時幾輛馬車為了過道發生剮蹭爭執,直到主人掀簾出面,皮笑肉不笑地寒暄兩句場面言,被拉扯進某一家酒樓。

莊不識垂眸,視野穿過層層門扇,將酒樓里的情形一目了然,他指上托著裱金紙,經過調笑的人影,金銀酒器反射紅影映在莊不識面上,旖旎無比,裱金紙隱隱發燙,莊不識在樓內搜尋無果。適時門扇里的人聲毫不遮掩地傳遍了酒樓,聲大如吼,落入莊不識的結界:

「你們有所不知,周員外是先服毒又縱火,可憐周宅百口人性命。」

「周員外善聲在外,他人剛遭變故,怎可這時候捕風捉影,寒了人心。」

莊不識眸間忽沉,人形一晃,眨眼來到那扇門外,正是昏時執摺扇的人。

「你們瞧瞧,也就成欽老弟這麼實誠。你還不知道,柳之元的事跟周員外撇不清關係。」

「這等無稽之談,不足為據。柳之元回來前,不也傳是游小少爺為奪家產暗中謀害柳家主。流言誅心,險些又害了條人命。」

摺扇重重摔在桌案上,成欽動了氣。

「成老弟所言有幾分道理,游小少爺是烈火燒出來的真情所感,柳之元能僥倖逃生,固然是好事。可周員外是另一種情形,我若不是親眼所見,哪敢在這裡危言聳聽。」

坐在上的人鎮定自若,指了指上方:「好歹是自家兄弟,豈能讓人污衊。我也是憋在心裡不吐不快,才在這裡同諸位說道。酒過睡醒,大家只當廖某胡言亂語。」

他繼續道:「柳之元出事那幾日,我剛好走商到鄲城附近,遇到一重傷之人,本著救人命勝造浮屠,我請醫問藥,這人眼看命不久矣,可能不甘遭人滅口,便將謀害柳之元的實情告知於我。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仍有疑慮,不敢冤枉好人。誰知——」

頓了頓,隱忍良久,他才道:「我原本猜想是柳之元祖上在外為官多年,惹來殺身之禍也不稀奇。可回到城裡,無端流傳游小少爺謀財害命之說,實在荒唐,我跟兩人有些交情,他們之間有無嫌隙用得著別人編排。我覺察有異,暗中派人盯著,老天開眼,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那傳言能在幾日迅被人知曉,竟是周宅的下人參與其中。」

「周宅好端端地跟柳家無冤無仇,怎麼突然在柳之元死後對未亡人口誅筆伐?」有人看出其中破綻急道。

「有無怨仇,廖某不知。如此反常的舉動同善人的名聲不相配。」

房間內燃著極重的薰香,暖得裡面的人只著薄衫,滿面汗珠。上座人面色不見紅光,裹著厚氅,想到某些場面,血絲隱隱爬上雙眼:「實不相瞞,我在知曉柳之元遇害後,心懷僥倖即刻趕到鄲城,當時情景至今令我心悸不已,客棧的人屍分離,碎肉殘骨,常常夜半夢魘,怨恨鬼哭不止於夢境。我廖知佲每每回想,手腳冰涼。」

廖知佲在城中也是富賈之家,行商為人不拘小節,仗義疏財,頗有些威望。他手遮住眼睛,讓自己從夢境中逃離。

「行兇之人被人收買故意污衊周員外,也不可知。空口無憑,又無鐵證,跟誣陷當初游小公子如出一轍。如今周宅慘案,周員外百口莫辯,幕後真兇想要死無對證,大有可能。」

「傳言也不儘是空穴來風,柳之元回到柳宅後,不曾出門見客,屋內門窗緊掩。一度有人稱其是惡鬼怨念過重,執念在世間不散,鎖人生魂。」

「是,這也是周員外的手筆。」廖知佲的臉藏在手掌後,不急於辯解,唇角扯起苦笑,等人吵過一圈,他悶聲道:「我到鄲城尚未見柳之元屍骨,可消息先一步傳到柳宅。游小少爺體弱多病,受不了這等刺激,藥石罔效,才讓外面有了潑墨的可乘之機,可憐游小少爺不僅承受錐心之痛,還被惡人利用。我愈加信了殺手所言,想到此人可能藏在浮圖城中,對游小少爺不利,更是心急如焚。直到柳之元死裡逃生,對方才露出行跡,不曾想到是周員外,知人知面不知心。」

「自柳之元在青天白日出門,謠言不攻自破。周宅便不對勁了,整日大門緊閉,到周宅的掌柜都要從側門引入。有人見到周宅的下人鬼鬼祟祟在柳宅打探,周家附近煙霧瀰漫,據說周員外請了道人做法,驅鬼鎮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