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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emno:莊店長,你請香嗎?

莊不識支手看著雲光入林,身長玉立如墨畫,道:「到財神廟,自然是求財。」

適時自廟內吹來香縷,到訪市的人聲頓起:「求財好啊,別耽誤時間了,莊店長,請。」

待系統emno立定,只覺被煙霧繚繞,入眼是輝煌金紅,香縷裊裊,紅綢招招,匾牌皆是黑底,鐫刻著飛鳳舞的金字。

他們已然在財神廟外,廟門口站著兩人,端著善財龍女的款。早被人叮囑安排在門口接人,見到莊不識上前生怕他跑般拽著人,一人拿竹筒,一人執香。

左邊男孩道:「這位香客若求財,請香6o。」

右邊女孩道:「解簽8o。」

說完,動作一致地將手中物件向莊不識作揖一拱。

遊客進進出出,爐鼎中的香燃了又滅,滅了又燃,斷斷續續,成了連綿的鼎盛之勢。

廟門口的人兩兩相對,年輕的男人看著善財龍女的頭頂不答,快看出不存在的旋了。善財龍女頂著晦暗不明的注視,腦袋上方一道寒一道熱,童子不由抬手想撓撓紮起的糰子,突然記起自己在廟前是何打扮,快收手,恭恭敬敬地垂請人。

久不聞莊不識回答,善財龍女腰背挺得有板有眼,再拱手請道:「誠心進香,財神爺會看見的。」

聞言,莊不識長長地「哦」了聲,問道:「他能看見?」

「能能能。」

兩童子的腦袋搗得又快又齊,緊接著他倆就想哭。

莊不識道:「他看見我來了,心到便成。我一不請香二不解簽,就不必進門叨擾。」

眼見莊不識抬腿就要出廟,童子眼珠骨碌,慌忙扯住莊不識的手臂,在門前一絆,一根竹籤從竹筒中擲地有聲。

善財童子裝模大叫:「大凶兆,要不……」

莊不識抬了眉眼:「既是大兇相,更不用財神爺費心啦。有錢沒命花,我定是心有不甘,死也惦記著到手的錢財。」

童子靈機一動,捂住臉拉扯旁邊的龍女道:「你快看看,我方才是不是眼花看錯了。」

眸子晶亮的龍女拾起地上的竹籤,無比肯定地回答:「是看錯了,明明是上吉兆。」

兩人默契地一唱一和。系統emno關閉付款界面,看了眼廟門的「財神廟」匾額大字,又看了看上香求財的人,心道:財神開的是皮包廟?

如是想著,忽有一道傳音闖入:「請香。」跟市里驅使傀儡的口令出自一人之口。

左右不成,莊不識巋然不動,龍女得了授意,一面扶童子,一面燃了香,交到莊不識手中,廟外鐘聲轟地撞響,嘈嘈雜雜的聲音俱屏蔽於門外。

「莊不識!

財神廟某間廂房內,榻上打坐的人甚是年輕,約莫二十七八歲的皮相,不出聲自有不可捉摸的神仙氣量,可一出口即刻破了氣場。

莊不識側掩袖間,告苦道:「既來求財,肯定窮的揭不開鍋,你先問我要錢。不辦事先交錢的都是騙子。」

財神爺唇角一抽:「眾人皆知是騙子,財神廟的香火也不曾有一日冷清。你當破釜沉舟,置死地才後生,又能如何?」

天下人想不到,掌管錢財的財神爺為了三三兩兩的香火錢在這喋喋不休。

誰信呢?

莊不識看著他,問:「財神爺也有難事,稀奇啊。」

廂房周遭加了禁制,靜的出奇,榻上財神爺面露無奈,虛虛指了東側的一面黑漆漆的牆,莊不識正對著牆。彈指間,就見牆上出現了一行行豎列的金色小字,莊不識看了半晌,現在人求財主張報家門,方便財神爺精準發紅包。

這面牆算是財神爺的登記系統,在財神廟求財的人信息立刻顯示在牆上面,從莊不識進門起,他便注意到浮現的金字,莊不識閒聊幾句,求財的人姓名已經更替了幾面。

應了童子的應答,虔誠求財,財神爺能看到,正對著財神爺的榻。財神爺閉著眼都能被金光照的想普渡眾生。

「你怎麼發紅包?」莊不識問。

榻上的人端坐著直起手臂,兩根手指朝一側撥了撥,莊不識見狀讓出整面牆,靠窗而立,親眼看看財神爺散財的奇景。

財神爺面無表情,手指突如被猴子附了身,自言自語:「點兵點將,騎馬打仗,點到誰,誰有酒喝……」

點兵點將,騎馬打仗……

點到誰……

誰有酒喝……

低沉的音調和著廟裡渺渺香霧、時不時震響的鐘聲,梵音大盛。

莊不識手掌骨壓著額面,道:「停!

財神爺的經這才念完了,牆面上被點中的名字亮了亮。兩童子立定在門口兩側,托著裱金紙開門,名字正拓在紙上,他們如一陣活蹦亂跳的風,消失在廂房外。

莊不識:「是不是太隨意了?」

「看的是一個緣分。」財神爺徐徐道,「你們副本市的空間講理智和邏輯,我們追的是因果輪迴。人有沒有財緣,幾輩子早就定下了。你看到出現在這面牆上的人,追溯他們前面九世,皆是沒有因果牽扯,或已經消了孽帳,挑哪一個都不重要。」

財神爺看是看見了,點到誰全憑緣分。

「我可能理解了,你是如何讓自己在香火這麼鼎盛的地方形神不穩。」

只能用傀儡傳音,只待在廂房裡大門不出,財神爺的日子不怎好過,莊不識和他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