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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也很小，一個電飯鍋，兩個炒菜鍋架在煤氣灶上，旁邊一個矮冰箱。

剛從冰箱拿出來的蝦泡在不鏽鋼盆里，還冒著寒氣。

林念遲疑著開口：「不用熱水化凍嗎？」

鍾璟正切蒜薹，長長的睫毛垂下，頭也不抬地說：「冷水化凍會快一點，而且肉質會更緊」

林念點點頭，誇讚不過腦就出口：「你知道的好多。」

鍾璟頓了一下。

「嗯，謝謝老師。」

林念驀然意識到自己似乎說錯了話。

眼前這個少年也不過17歲，本應和其他同齡人一樣兩耳不聞他事，可處理起這些事卻比她這個二十多歲的還熟練。

不過就是早當家。

如果可以，誰不想和林嶼陶一樣從小無虞地長大呢。

林念在心裡罵了自己幾句，往前走了兩步。

「要幫忙嗎？」

鍾璟感受到林念慢慢靠近，她身上那道熟悉的香氣再次傳來。

一個走神，險些切了手。

終究還是晃了神。

林念幫他洗好了菜，在一旁盯著他切菜，生怕他真的切到手。

鍾璟要炒三個菜，一盤蒜薹燒蝦，一盤清炒西藍花，還有一個茄子。

林念看著他沉默著處理蝦子，一個個挑了蝦線，又剝了頭部以下的蝦殼。

「頭上的留著炒，菜會更鮮。」

鍾璟不時開口解釋。

處理完蝦子，他又開始切西藍花。

從下面開始，他拿著刀順著根莖把花朵部分劈下，最後的莖部切成小片。

最後是茄子，先沿中間豎著切開，再斜著切成片。

下鍋炒之前，鍾璟把林念「趕」出廚房，怕油煙沾到她身上。

很快三個菜就炒好，個個色香味俱全。

林念平時吃飯時都喜歡喝湯，這次沒有湯也吃了一整碗飯。

這味道比林家的阿姨燒的還好吃。

——

吃過午飯，鍾璟去洗了碗，沒有讓客人，還是老師洗碗的道理。

鍾洪海小聲絮叨他：「我來洗就行，你趕緊跟小林老師回學校去，人小林老師這兩天為了你耽誤多長時間。」

鍾璟薄唇抿緊，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

他長久地注視著父親日益衰老的臉，歲月和苦難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跡。

「爸，再有這樣的情況，我真的不上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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