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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喜欢的男子,是要穷尽一生将自己的全部都奉给佛祖之人。

  葭音深吸了一口气,没有看镜容,兀自往门外走。

  她全然不知晓,在自己刚走出殿门之后,周夫人气不过还要来抓她。

  佛子只扫了那帕子一眼,声音清冷道:

  “帕子上的纹路似乎是小孩虎头帽上的,你说林夫人将绣着小孩虎头云纹的帕子给周三公子,是何意?”

  悯容的虎头帽是葭音亲自做的。

  为了绣好其上的每一针每一线,她都先在帕子上面试花纹。

  闻言,她立马摊开帕子,正如那僧人所述。

  周夫人面色又是一白。

  镜容也懒得再与她周旋,冰冷的目光掠过那女子,转过头来时,恰好与堂上的林子宴对视。

  林子宴目光带着探究,落在他身上。

  佛子神色淡淡,波澜不惊地望过来。

  反倒是林三感到一阵促狭与压迫感,下意识地移开目光。

  ……

  葭音走到堂外。

  今日是林家家宴的最后一天,宾客们酒足饭饱,66续续离府。

  今天也是梵安寺僧人们离府的日子。

  时过申时,日头不似正午那般毒辣,夕阳还未染上来。葭音一个人坐在水榭前,看着客人们同林三道谢,而后离府。

  凝露终于找到了她。

  “夫人,您怎么在这里?”

  她隐约觉得,夫人是不开心的。

  她更能猜出来,夫人是因何不开心。

  镜容法师要走了。

  上次一别,是整整三年。

  这次不知是多久。

  葭音想,如果自己每三年能见到他三天,倘若她活到五十岁,就能再见到他三十一面。

  微风吹乱少女眸底情绪。

  小丫头走过来,看着自家夫人的侧脸,试探道:

  “夫人,凝露觉得,圣僧心里头还是有夫人的。方才您离开前堂后,圣僧替夫人说了几句话。”

  镜容法师的性子冷,话极少。

  这三日,凝露基本上没听过镜容说话。

  可方才……

  葭音眼底情绪微微荡开,耳畔回响着凝露的怂恿声:

  “圣僧马上就要离府了,若是再分离上三年……”

  她忽然站起身。

  池面清澈,倒映出少女清丽的影。葭音看着池水里的自己,一时间很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