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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捏着符纸,摇摇头。

  “可是其他日子你不招待香客,镜容,我只想让你替我奉香。”

  “我的意思是……”

  对方忽然看了一眼她。

  一句话刚到嘴边,却又打了个旋儿,他的眸色变了变,又轻声道:“罢了。”

  镜容的意思是什么?

  少女目光灼灼。

  可佛子已经移开视线,他的睫帘极为浓密,将满腹心事掩藏得极好,葭音无从探究。

  不一会儿,他取来一个小药包。

  “三十日的。”

  “你就不能一次装少一点嘛。”

  葭音眨了眨眼睛,看着对方面上的疑惑,嬉笑,“你装少一点,我下次就有借口来寻你了。你装三十日的药,是不是整整一个月都不想与我见面?你上次不辞而别,我还去万青殿寻你,屋子里面什么都没有,空落落的。”

  “镜容,我的心也空落落的。”

  她大胆往前迈了一步。

  清风吹动佛子的衣袖,他的背挺得极直,谢家宝树般的身形之后,是一盘莲花宝座。

  宝座上一樽观音,此时正低眉垂目,好似静静打量着殿内二人。

  那观音的目光,盯得葭音头皮麻,浑身有些不舒服。

  她扯了扯镜容的袖子,道:“罢了,今天是我第一次来梵安寺,没想到寺庙居然这么大,你带我逛一逛,好不好?”

  镜容拗不过她,只好同意。

  小姑娘心满意足地跟在佛子身后。

  为了避开众人,镜容特意挑选了几个清净之地。走至一方后院时,葭音吃了一惊。

  “这后面,怎么都是悬崖峭壁?”

  万一有人一不小心失足,栽下去了可怎么办?

  似乎看出来她的顾虑,镜容淡淡道:“这里只有我与师父会来,算是半个禁地。”

  葭音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她想起来,她把妙兰的尸体,也埋在一座山上。

  如此想着,她将妙兰的事情同镜容讲了一遍。

  当葭音讲到她投井自尽时,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居然看见镜容正捻着佛珠的手顿了一顿。

  他错愕,回过神来,面色有些复杂。

  “你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对吧?”

  她踢着脚边的一块小石头。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她那样一个人,怎么就选择了投井自尽呢?”

  少女低下头,喃喃:

  “说句不好听的,妙兰在我们馆里,是最自私、最自利,最在乎自己的人。”

  她瞒着馆主、瞒着二姐姐,做了许多不好的事。

  “她对自己很好,在馆里也是,怎么舒服怎么来。怕累,怕疼,怕吃亏。她肯定……也怕极了死。”

  葭音不知道,对方是抱着怎样的勇气,站在枯井前一跃而下。

  “她的头都撞烂了,捞上来时,整个人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