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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0 章 粗毛呢 (第1页)

公道自在人心,这话是真的。

国人向来是有热闹看的时候从不后退,听说在几条主要的大街上查看三百匹布料,再加上几个月前踹匠打砸布店的旧新闻在前面打底,这下有事儿的没事儿的都跑了出来。很多人还在路上议论,都不知道朝廷和官府唱什么戏。按照以往的经验,踹匠应该是落不到好的,没想到居然有人会给他们说话,这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为了声援踹匠,很多做其他手艺的匠人则是拖家带口的跑出来帮帮场子。

这种热闹十一阿哥也喜欢看,他跟海棠说了一声带着侍卫出去了。

十一阿哥来到街上的时候,大街上已经布满了人,他被衙役扶着站在一张凳子上看着眼前的热闹。

衙役们正在敲锣打鼓召集百姓宣读这件事的处理办法,几条大街围得水泄不通。此时本地的官员、京城来的侍卫和官员、踹匠行首这些人跟着包头去取布料。路上有很多人尾随着他们看热闹,包头在路上跟这些人解释:“那些布料没了,卖了。”

刑部的官员问:“你刚才不是说卖不出去吗?是你亲口说那三百布匹是他们弄坏了卖不出去的,你没让他们赔都已经是仁义之人了,怎么现在又说卖了?三百匹布你卖给谁了?买你布的人在哪儿?你是零卖了还是整卖了?就是买你布的人当二道贩子卖到了天涯海角,郡王要看,也要把卖出去做了衣服的布拿来!”

这话说完,包头苦着脸只好带这些人去店里,心里已经万分后悔了。

随后从店里拿了三百匹布出来,刑部官员询问涉事的踹匠,这布料是不是他们踹的。

有的人会在上面做个标记,有的没有,先把确定的布料拿出去,直接在大街上展开,让苏州的百姓们评评理。

大中午阳光高照,光天化日之下很多人看了面前的布料,这没问题啊!

就有那上年纪的对着布店吐口水:“呸,丧良心呦!

想扣了人家的血汗钱,这种奸商将来生个儿子没腚眼。”

随着布料展开又收起来,三百匹布料只有两三匹有轻微的污渍,这很难说是踹匠的问题还是店主保存的问题。

于是在官员和衙役的注视下,包头苦着脸跟这些踹匠们结算了工钱。这些踹匠喜极而泣,逢人就说还是有说理的地方的,大街上更是鞭炮齐鸣,整个苏州都热闹了起来。

十一阿哥回来跟海棠说:“姐,民心向背实在是太简单了,吃饱穿暖,公平公正,这就是他们所求啊!”

民众有最朴素的是非善恶观念,然而这包头的名声坏了,踹匠们要求他退押金,日后不给他干活了。

当下民风淳朴,这事儿一出,很多人经过这家店门前都吐口吐沫,这家店的包头赶紧带着老婆孩子回乡下去避一避。

之后也没人去关注这个引起这件事的包头了,京城的官员在苏州的大街上张贴纸张,认字地给大家读出来,这是一部规范匠人与店主雇佣关系的新律法,涉及店主,匠人,行会。各行各业都有行

会,这些行会有中介的职能,还有讨薪的性质。这新法规定了三方的责任和义务,如今广而告之,半个月内,如是有不懂的,不满的,认为不合适的,去衙门和刑部官员讨论,如果没有人讨论,这就是日后雇佣关系的规矩了,一切按照规矩办事!

一时间整个苏州都在讨论这部新法,街头巷尾谈论这个的人很多,也有那胆子大的去和官员说某处不合理的。

在大家讨论的时候,工部的官员开始带着苏州当地的匠人干活做新机器,海棠让自己在江南的门人寻找开阔有水流的地方,决定成立一家新的商行用来引导当地纺织业。

这家新商行的织工一般是从三织造那里收罗来的,商行属于半公半私的性质,生产出来的成品给九阿哥和十阿哥供货。

海棠的要求是:“这机器不仅能生产棉麻丝葛,还要能生产毛呢。这批人熟练之后,我要让他们带出来来一批能生产呢子的徒弟,到时候送到察哈尔等地。北方有很多很多的羊!

就会有很多很多的毛呢!”

让中原的百姓能买得起羊毛毯子和毛呢,让中原百姓在冬天农闲的时候参与做工,做工有一份收入,杜绝每到冬天去讨饭的行为,把草原彻底和中原绑在一起,只有利益稳定了,才会不断地交融,最终融合。用南方的技术,北方的材质,最后生产出成品来,除了在内销售,就靠九阿哥和十阿哥打开国外的市场,只有和外面交流了,才会知道自己的不足!

这个过程不能太快,要温和一些,要不然冲击太快很容易出现民众不种粮了,改稻为桑,极容易引得社会动荡。

海棠把对踹匠的处理和织机安置的事儿写了折子令人送到京城。

十一阿哥则整日带着侍卫在苏州繁华的大街上进进出出。他不乱跑,也不进店,就在靠近衙门的几条大街上的摊子前闲逛。

百姓看他穿了一身锦绣,说话又是一口京城口音,身边乌泱泱地跟着很多随从,随从都挎刀,就知道他是个贵人。加上他出手大方,倒也乐意奉承他。一开始他带着侍卫出去玩儿,看什么都新鲜,后来盐宝屁颠屁颠地跟着他一起出去玩儿。

苏州官员观察了几日,发现郡王折腾的都是些工匠和织娘,十一阿哥整日闲逛,也就放松了下来。加上有消息说郡王之所以没立即走,是为了等半个月过去,没人对着新法指手画脚了再走。

其间也有一些人从乡下或者是外地来告状,状纸接了,是刑部官员去审理,跟着来的刑部官员很多,告状的也不少,其中牵涉到了一些官员,户部的人就去查账。大家都忙,都显得各司其职,一些官员也就信郡王是来处理工匠和包头矛盾来的,因此放松了下来。

他们甚至还给海棠得一些行为找了理由:听说九爷和十爷在做生意,八成郡王也想在这生意场上吃些好处,所以才不断地折腾织机。

于是大家更不当回事儿了。

这天十一阿哥从外面回来,进门就跟海棠嚷嚷:“姐,盐宝今儿丢人了,蹲在人家卖米酒的摊子前眼巴巴地看着,那可怜样跟没

让它吃饱过一样。人家摊主看它可怜,给了它一碗米酒,它也不喝还不走,就看着。最后让侍卫把那碗米酒给喝了,还害得我给了钱!

盐宝,跟你主子解释去!”

此时陪着海棠说话的是文嬷嬷,文嬷嬷笑着说:“十一爷,老奴是知道的,盐宝必然是九格格让它吃它才会吃,跟着您是因为它想吃,可是九格格又不在,它不能吃,还又舍不得,这就成了不吃也不走。”

这位老嬷嬷问海棠:“今儿让厨房给盐宝煮一锅米酒?”

米酒和醪糟在海棠这里大同小异,让狗子偶尔吃一点是可以的,海棠点头:“再给它煮两个蛋。”

文嬷嬷应了一声:“诶,再打两个荷包蛋。”

十一回来了,文嬷嬷也不在这里久坐,带着几个孙女离开了。

十一坐在刚才文嬷嬷坐过的椅子上问:“姐姐今日不忙?怎么有闲心招了那老货来说话。”

海棠就忍不住说:“在苏州呢,说话客气点,汗阿玛都称呼一声嬷嬷,你该叫一声夫人,不行也跟着称呼文嬷嬷,怎么老货老货的叫人家呢。”

十一哼了一声,对这些内务府的奴才很不屑,但是也没跟姐姐辩论,为了一个老东西没必要跟姐姐抬杠。

海棠说:“前几件事儿做完了,明儿开始大事儿。今儿就想放松一下,想听听他们李家的事儿,看看有没有什么乐子。”

“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