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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马车同时急驰而过,大片水花飞溅袭来,溅了海心和这个剑士一身。

  海心吓得一震,差一点她和他都会被撞倒。

  “喂!

等等!”

海心朝着其他剑士高喊一声,想要他们不要落下同伴,可雨声太大,又同时响起几道震耳欲聋的雷声,无人留意到她的喊叫。

  她只好先把这个已经晕迷的剑士拖回杂物仓库……

  阿拨斯的整个春季几乎都在下雨,若不是地下排水渠修得不错,整个都城早被淹了。

  杂物仓库的地下室是又潮又霉,泛着一股难闻的潮味。海心点燃了三支熏香,才把这种潮味赶走不少。

  看了眼仍在晕迷的纯黑劲装剑士,她微叹。

  从马上摔下来已经晕迷一天了,再不醒她也没办法了。

  她还花了点私人积蓄给他请大夫,给他灌了两次药,但仍不见醒。

  他的运气也是好,这段时间阴雨连绵,老板不常来地下室,她才敢把他安顿在这里。

  打开携带而来的篮子,取出她在小旅馆偷偷煎好的药,正准备用汤匙喂给他喝时,却见他缓慢而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那一刻,她小小地惊了一下。

  他有一双紫蓝色的眼睛,隐透暗金,交织成璀璨又深邃的颜色。

  这决不是一双普通人的眼睛,这是她的第一感觉。

  他没睁开眼睛时,她觉得他与旁人没有区别,除了个头很高,可一睁开眼睛,就立刻察觉到他的与众不同之处。

  即便仍处于迷糊中,依然能看出幽深沉沉的犀利眼神。

  他的深紫睫毛很长很浓,使她忽然想起了美少年皇帝。

  他的睫毛也是这样长,这样密,甚至还要长而密,一股没由来的尖锐的痛涌入心底,她甩甩头,提醒自己要忘记,将药碗递到那个剑士的手中,“你醒了啊,醒了就自己喝吧。”

  可剑士动也不动,就像木头人一样,手中的药碗也不动。

  她蹙起眉,他这什么意思,难道还想她喂他?这不可能。

  “你爱喝不喝,”

她不耐道,“你从马上摔下来摔伤了,这是大夫给你开的补身子的药。”

  他仍一动不动。

  “随你吧。”

海心说着站起身,“你要想走从这边上楼就可以直接出去,记得走时关好门。”

  说完她就离开了。

  当天晚上海心过来取一些旅馆用品,顺便下了地下室,却见他仍在此处,身旁还放着一只空药碗。

  海心不动声色地收拾好空碗,又放下几块干面包和一壶水后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