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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旅者的斗篷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抛开尊卑不论,明明是她先和谢灵玉定情,然后谢灵玉才遇见温芷沅的。

  谢灵玉想起晚上的那个噩梦,难以拒绝花奴,耐心跟她解释说,&1dquo;现下还不是时候,夫人正有着身孕。”

  花奴问,&1dquo;难道玉郎就让我这么无名无分地跟着你?你那日在商贤手中救下了我,明明是对我有情的。此刻又对我不闻不问,何如当日从未救过我。”

  谢灵玉沮丧道,&1dquo;你知道的,母亲是不允你进门的。我不能把你抬为妾室,却可保你后半生衣食无忧,再也不受那商佬的欺凌。花奴,你要信我&he11ip;&he11ip;”

  花奴点点头,梨花带雨起来。

  美人落泪,谢灵玉心口一热,忍不住上前就抱了抱她。

  两人自在群玉成婚后就一直分别,这还是第一次抱。

  然而便是这么短暂的一接触,谢灵玉忽听到一声冷笑,从门缝中传来。

  温芷沅的身影滑过去。

  花奴也是一惊。

  谢灵玉苦叹一声,来不及顾忌花奴,便追了上去。

  &1dquo;娘子!”

  温芷沅回头质问道,&1dquo;偷腥的猫,昨日-你是怎么跟我保证的?你对得起我腹中孩儿吗?”

  谢灵玉登时又要誓,温芷沅却瞧也不瞧他一眼,拂袖而去。

  谢灵玉脸上烫辣辣的。

  他实如行走在双重迷雾之中,进退维谷,浑然不知如何是好。

  花奴亦追了上去,看见痛苦纠结的谢灵玉,便晓得她的玉郎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已经不再是她一个人的玉郎了。

  如果她是自由身的话,她会独自收拾了包袱离开,自动退出。

  可是她做不到。商贤放她的条件是,叫她在一个月之内怀上谢灵玉的孩儿。

  商贤为什么要让她这么做她不得而知,但如果她不从,遭到的后果有可能是毒打或者被鸩杀。

  所以就算在谢府的处境再难,她都得坚持下去。

  &he11ip;&he11ip;

  温初弦那病本就是心病,无有什么大碍,修养了几日后,精神渐渐恢复了。

  那日她跟谢灵玄要吃的,又痴又傻地和他说话,除了确实有几分神志不清外,也是她蓄意惹他怜悯。

  她意识到硬碰硬根本就不是谢灵玄的对手,于是她便放大自己身上的柔弱,让谢灵玄可怜,如果有幸能让他心里有一丝丝愧疚,她以后的处境没准会好些。

  杀他或逃走也许会更容易。

  病好之后,温初弦去给长公主请安。

  听说二房的谢灵玉收了通房,长公主为这事气病了。温初弦惦记着长公主相救她的恩情,诚心诚意地收集了冬天梅枝上生的露水,用这东西煮茶喝颇有静气凝神的功效。

  长公主好奇地问,&1dquo;你和玄儿是怎么了?我怎么瞧着,你和他最近都不在一块?”

  温初弦敛起内心的情绪,平静地说,&1dquo;近来儿媳害了一场大病,怕渡了病气给夫君,便劝夫君不要时时与我相见。”

  &1dquo;原来是你主动的。”

  长公主恍然一声,&1dquo;我就说,玄儿不是那样狠心的人,怎会舍得关你。”

  温初弦心下沮丧,表面却不动声色。

  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愣头青,逢人就说谢灵玄是假的,凌虐她欺负她云云&he11ip;&he11ip;这种反抗根本没有用。

  只要还在谢宅门里,她就还得受他的摆布,没人会相信她的话。她现在就像笼中鸽,也许只有开笼飞出去,天空才是她的。

  长公主又催道,&1dquo;玉儿他们有了孩子,你们也得抓紧了。为娘有生之年能不能四世同堂,就都落在你们身上了。”

  温初弦冷淡嗯了声。

  隔日永安侯要做满月宴,遍邀长安城的权贵。长公主身体有恙实在无法出门,便叫膝下儿女前去。

  谢灵玄和温初弦一道去了,来到永安侯府,入对成双,引来许多人的驻足。

  姻婚尤其是大家族之间的,就是这样,内里再是一片肮脏败絮,外表也得装作同心同意似胶投漆的模样。

  谢灵玄将贺礼送与永安侯,侯爷喜气洋洋地道,&1dquo;谢相与夫人才真是一对神仙眷属,恩情美满,羡煞众人。”

  当日陛下赐婚,十里红妆,满城同庆的婚仪,许多人还记忆犹。

  谢灵玄霁颜微笑,&1dquo;多谢侯爷。”

  他与温初弦五指交扣,外人看来,确实是一堂缔约,永结鸾俦,说不尽的美满恩爱。

  夫唱妇随,谢灵玄既然这般说,温初弦便也得挤出一个幸福的笑来,给所有人看。

  永安侯不禁叹,若说这温家庶女,也真是掉进福窝里了,得谢郎如此宠爱。

  前些时日城里还传风言风语,说温小姐并非温老爷亲生,乃是她娘和外面恩客的私生女,嫁到谢府有骗婚之嫌,谢家郎竟也毫不在乎,当真是对她爱恤到了骨子里。

  这一头,萧游从云渺那里得到了今日温小姐要往永安侯府的消息,多日不见,欣喜若狂,便带好了和纸,也想混入永安侯府中去。

  奈何侯府守卫实在森严,他这种闲人根本不让入内,萧游便只好在府门外守着,渴望待温小姐出来时候能见她一面。

  他从前也是敬重谢家公子的,但自从听说温小姐被婆婆禁足,谢灵玄却因为畏惧母亲而袖手旁观后,对那谢灵玄便多了几分看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