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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旅者的斗篷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1dquo;母亲叫你抄佛经思过,你就是在被衾里思过的?”

  被他这么一冰,温初弦是睡不着了。

  她反唇问,&1dquo;那夫君要去告状?”

  谢灵玄支颐忖度片刻,&1dquo;有可能。”

  温初弦用被子浅浅蒙住脑袋,烦闷着不想理会他。

  谢灵玄却又作恶来招惹她,不知从哪弄来一块小冰雹,贴在她温热的蝴蝶骨上,冰得温初弦立时惊起,狼狈地躲开。

  &1dquo;你做什么!”

  他施施然,&1dquo;方才早朝回来,路上偶然见了今年的第一块霜雹,特意带回来给娘子一观。”

  小冰雹只有栗仁那般大,被他轻飘地托在手心里,融化了一些晶莹剔透的水出来。

  温初弦心有余悸地摸摸自己的背,到现在还凉渗渗的。

  她阴阳怪气说,&1dquo;那还真是要多谢夫君有心了。”

  谢灵玄月白风清一漾,&1dquo;娘子不必客气。”

  他笑起来很好看,有唐伯虎点秋香时三笑徒然当一痴的感觉,柔柔润润,如秋雨般凉,令人怦然心动。昨日因避子药而生的猜忌和隔阂,此刻仿佛烟消云散了,两人都心照不宣原谅了对方。

  温初弦齿冷,她觉得他长得还行,或许是因为他和玄哥哥有一张一模一样脸的缘故。

  只是不知玄哥哥那样板正严肃的一张脸,被他用起来怎任地浪浮。

  玄哥哥从不苟言笑,偶尔笑一下也必用袖袍挡住,严依古礼,端凝如山。

  传闻他常常读书到深夜,偶尔幸那两个通房的时候,也必定一夜只叫一次水,克制己欲,颇有人臣之德。

  而眼前这个人,跟克制哪沾半点边。

  谢灵玄叫人将半融的冰雹拿了下去,一边净着手,&1dquo;你咳得厉害,身子太弱。我已和母亲说了,病好之后管家的事也不用你插手,你就呆在房中养病即可。没事也不要走出垂花门去。”

  他长身玉立雅致如君子,天上月,人间雪,说出来的话却藏有险恶用心,弹指间将她架空。

  温初弦好不容易挣得的管家权,就被他这么一句话给否了,还借着身子弱养病的籍由不允她以后再争。

  温初弦眼神阴郁,冲口就想问一句凭什么。但争辩于事无补,还会招来他更刻薄的对待,被迫只得深深咽了一口气。

  &1dquo;好吧。”

  她就像他手心的一朵菟丝花,圈在篱笆中,任由催折揉捏。

  无论后宅还是朝堂,都是他的天下。

  想要以卵击石,实在太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