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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先是微愣。

  因为我脑子里全是权谋诡计，完全没考虑过这些。

  然后我才想起那个老燕王在时还遮遮掩掩，如今则已九州人尽皆知的传闻——

  老燕王的嫡长子，当今燕王程洵，好男色。

  这便是老燕王为何不立他做世子，却带着他弟弟赴了三年前的崆峒宴，遭四下揶揄的原因。

  待老燕王身死，程洵上位，飞燕宫自此无一名宫女，皆是秀美男侍。

  &1dquo;这些时日，我过得好难受。”

  细细的弱音像是无助的幼猫。

  那长睫颤着脆弱易碎，唇已被咬出嫣红微微，艳色卓绝。

  这怎么不会被觊觎？

  这生来就是一副惹人觊觎。

  尽管知道姬少辛比我还狠，燕王程洵不可能在他那讨到半点好果子吃。

  但他装出的受尽委屈依旧点燃怒意。

  &1dquo;等着，我会会他。”

  同时，我也不忘依着那点心机，将眼前人抱紧，安抚地摸了摸。

  即使被趁机偷亲侧脸，也全当不知道了。

  &1dquo;殿下。”

  &1dquo;殿下。”

  登岸之际，两声恭敬分别来自各方领队，皆在跟前半跪。

  &1dquo;走。”

  姬少辛此时敛了神情，语气也是利落清凛。而我接上他的话音，看着己方护卫长。

  &1dquo;去上京。”

  &1dquo;是！

”

  &1dquo;是！

”

  齐声震夜，双方领命。

  我对外说是&1dquo;看望姐姐”，理应前往羽都飞燕宫，真实目的却是上京。

  确切地说，是那藏有秘密的上阳宫。

  过去的一年，我往未央宫里塞了人。

  宫女每隔七日便会向我汇报王妃的动向，王妃的&1dquo;古怪涂鸦”因此到了我手上。

  假使未曾进过她的梦，这简画谁都无从辨别。

  但在那支离破碎的记忆里，我似乎见过这画中一隅，在上阳宫里。

  有线索就要寻，何况这一时期姬少辛恰好就在上京，能够接应。

  而在上京的不止姬少辛，还有另一个人。

  &1dquo;你见过蚩无方吗？”

  从名为&1dquo;明月夜”的河畔上马，我问身侧。

  轻快的小调戛然而止，那张脸霎时阴狠，每个字眼都浸满憎恶。

  &1dquo;他好像得了大病！

”

  三日后抵达上京，我没看见得了大病的蚩无方，但看见了五个他的分、身。

  之所以有五个，是因为他每每刚说出一个字，就被姬少辛一剑砍飞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