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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咕噜一口，大笑。

  &1dquo;可惜这第一个梦想没能实现，所以吾只能专心为第二个梦想奋斗了。”

  酒壶摇晃，酒水撞击瓷面轻哗。

  &1dquo;吾的第二个梦想，是让九州四千万黎民百姓，都能有家。”

  那双目炯炯炽亮，做不得假。

  我想，那位八百年前一统九州的祖皇宁归元，当初约莫也是这副模样。

  从天凌殿出来后，我去了尚仪司。

  朱门一开，女人今日穿了身嫣色袄子，衬出一股美艳风韵。她正在庭院里敲打一批来的宫女，令她们挺胸抬头，显出精气神。

  见我来了，她当即两眼一亮，将戒尺往我手中一塞。

  待宫女们离开，我入室内，看着那脸上铺满黄瓜片，靠在椅子上捧铜炉的人影。

  &1dquo;薛夫人，今日我去了天凌殿。”

  我话一落，薛夫人顶着黄瓜片懒懒：&1dquo;我猜，他说要带你出去玩。”

  &1dquo;当真脑子缺根筋，也不看看自己是个酒臭熏天的糟汉。”

  &1dquo;天庆城一年一度的华旦节，年轻人自然有年轻伴。”

  这话听着嫌弃，语气却不是那样。

  我忆起扬州城隍庙，赵王对着裴夫人的笑看似豪爽，却不掩苦涩。

  申弥宫之所以被诸葛居士痛斥浪费财政，就是因为有几间宫殿从来都是空的。

  而那几间宫殿，是后宫。

  我又想起今日天凌宫里，赵王冲我严肃：&1dquo;别的事情，吾倒没吾那个丞相那般死磕，但莫要乱搞男女关系。”

  &1dquo;吾此生最深恶痛绝的就是三角恋，因为吾&he11ip;&he11ip;就是受害者！

”

  说罢，他吨吨吨喝光了壶里的酒。

  眼下，听着椅上女人絮絮叨叨，吐槽那满面络腮胡也不知拾掇一番，我确定了受害者不止赵王一个。

  于是我静静待她说完，方道：&1dquo;其实，我答应了和殿下同去华旦节，只是&he11ip;&he11ip;”

  我稍作停顿，语气便像是在怯场。

  &1dquo;我人生地不熟，又到底是个姑娘家，如果可以&he11ip;&he11ip;您能否陪我一道？”

  四日后。

  赵王有些懵圈。

  &1dquo;为何来了这么多人？”

  他挠着头左看右看，我则被身旁的女人一揽，闻她振振有词：&1dquo;祁红说她和你有代沟，和我才聊得来。”

  赵王便看向另外两个不请自来。

  第一个哀愁：&1dquo;我也挂着养子的名义呢，我也好想感受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