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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宿不禁有些挫败。

  直到这天的下午,侍从掀开水榭的帘子,送来一封信:“将军,这是忍姑娘送来的,说是给府中的公子。”

  巫郁年想起什么似的,落棋的手指微顿。

  “哦?”

程宿挑眉,接过来信封,看向巫郁年:“什么要紧事,能让人专门来送。”

  巫郁年:“我也不清楚。”

  程宿指尖在信封上轻点了几下,递给了巫郁年,“给你,万一是什么紧急的事情,你也好处理。”

  信封用的纸张很好,摸起来不是大昭惯用的那几种,几乎是刚一入手,他就知道这封信是月铮送来的。

  巫郁年忍不住笑了下,信手展开,上面一行行字迹显得温雅,但锋暗藏锋芒,一手极好的字。

  程宿坐在他对面,隐约能看见纸背透出的墨迹。他起初还不甚在意,但渐渐地有些坐不住了。

  他看着巫郁年唇边那抹笑,温和的,夹杂着纯粹的欢悦,似乎连眼睛都透进了一些光。这是巫郁年来将军府这么多天以来,露出的第一个真心的笑。

  这信里绝对不是他想的什么紧急需要处理的事件。

  程宿缓缓眯眼,冷不丁伸手将巫郁年手里的信纸抽了出来。

  第74章巫郁年,你真的那么喜欢他吗?

  巫郁年沉声道:“将军,拿过来。”

  他伸手欲夺,却被程宿躲开。程宿挑眉,展开信纸一看,上面只有寥寥几行字

  [今日望见院中修竹,想起大昭有一种酒,名曰君子故人,料想应当也如悠悠竹林一般,清冽甘醇。

  不知大人府中可有这种酒,请一盅,以品君子。

  铮。]

  巫郁年:“将军看完了吧,能还回来了吗?”

  像是这张纸上面有什么花似的,程宿看了许久。他眼中这几日的温和消失的一干二净,漆黑的眼瞳泛起冷意。

  良久,他冷笑一声,将这信纸卷起来,挑起巫郁年的下巴,笑着问道:“真是好有情调,‘请一盅,以品君子’,不知道,品的那是哪个君子?”

  像是伪装成温和无害的绵羊终于撕开伪善的皮,野兽叼住猎物的皮肉。程宿带着茧的手指抚上巫郁年脆碎的脖颈,“你在我这里,还与别人有牵扯。”

  脖颈上传来麻痒的刺痛感,巫郁年不适的皱了皱眉,将信纸抽过来。他先是将这张纸小心仔细的展平,才道:“将军与我的交易里,并没有限制我与别人互通信件这一条。”

  他刚起身,就被程宿拉住。

  程宿眸色沉沉:“你要去给他回信吗?”

  巫郁年笑了,掰开程宿的手,一字一句,清清楚楚道:“交易里,也没有我不许回信的规定。”